苏悦的脸瞬间白了:"我奶奶说那是保平安的...难不成是引魂的?"
话音未落,十字中心的光突然炸开,银珠消失了。
铁门发出沉闷的轰鸣,符文开始顺时针旋转,像被风吹动的旋涡。
我感觉脚下的土地在震动,荒草被卷成绿色的龙卷风,苏悦的碎发糊在脸上,她抓着我袖子喊:"晨哥!
钥匙!
钥匙在发烫!"
我这才发现掌心里的蛇纹钥匙烫得惊人,蛇头正对着旋转的符文中心。
湛瑶突然扯开背包,摸出另外两把钥匙——之前在食堂地窖和操场旗杆下找到的青铜钥匙,表面也泛起了红光。"三钥匙!"她喊,"笔记里说'三钥归一,锁破魂出'!"
我们手忙脚乱地把三把钥匙按进符文的三个凹坑里。
蛇纹钥匙刚卡进去,铁门发出"咔"的一声,所有符文突然静止,然后像被吸进漩涡似的,依次没入门板。
门后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比之前更沉更慢,像是某种古老的机械终于被唤醒。
"开了?"苏悦屏住呼吸。
铁门缓缓向内打开,门后不是想象中的黑暗,而是条泛着青灰的通道,地面铺着褪色的红地毯,墙壁上挂着蒙尘的油画。
风突然停了,通道里飘出股陈腐的檀香,混着点铁锈味,像极了旧图书馆地下室的味道。
但最让我汗毛倒竖的,是通道里的吸力。
我往前迈了半步,就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拽脚踝,越靠近门,那股力道越强。
苏悦的碎银链突然从口袋里飞出来,叮铃哐啷撞在门框上;湛瑶的笔记本也"啪"地贴在门上,纸页哗啦啦翻得飞快。
"这吸力..."湛瑶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映着通道里的光,"至少有五倍重力。"
更可怕的是,通道深处的阴影里,有东西在动。
刚开始是团模糊的黑,后来慢慢显出轮廓——像是个人,背对着我们,穿着老式的蓝布工装,后颈有块暗红色的胎记。
那胎记我见过,在三个月前石棺里的烂布上,有块绣着同样胎记的补丁。
"晨哥..."苏悦的手死死攥着我衣角,"那是...那是石棺里的东西?"
我盯着那团黑影,蛇纹钥匙在掌心跳得厉害,像是在提醒我什么。
通道里的吸力突然变强,我的运动鞋底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湛瑶踉跄着抓住门框,指节泛白。
黑影慢慢转过身,我看见它的脸——和之前被钥匙刺穿右眼的那个黑影,一模一样。
"守护者..."它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终于来了。"
铁门"轰"地完全打开,通道里的吸力变成了狂风,我被扯得往前踉跄两步,几乎要栽进去。
苏悦尖叫着拽住我,湛瑶也扑过来抱住我的腰。
我们三个人像片叶子似的在风里摇晃,而通道深处的黑影,正一步步朝我们走来,每走一步,地面就裂开道缝隙,红地毯下露出泛着幽蓝的骸骨。
我盯着黑影逐渐清晰的右眼——那里有个钥匙形状的伤口,正往外淌着黑血。
蛇纹钥匙突然从掌心窜出来,"嗖"地射向黑影,这次它没躲,反而张开双臂,像是在迎接什么。
"晨哥!"苏悦的声音被风声撕碎,"拉不住了!"
我咬着牙拽住她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湛瑶的眼镜掉了,她眯着眼喊:"门后是阵眼!
必须进去!"
黑影已经走到通道口,它的手就要碰到我的脸了。
我闻到股腐烂的甜腥,那是尸毒的味道。
蛇纹钥匙停在黑影面前,突然发出刺目的白光,把它的身体照得透明——我看见它背后,通道深处有口巨大的石棺,棺盖上刻着和铁门一模一样的符文,而石棺周围,密密麻麻跪着无数黑影,全都抬着头,眼睛泛着和符文一样的幽绿。
"进去。"黑影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是个老人在说话,"否则...他们都会醒。"
铁门在我们身后轰然闭合,通道里的吸力却更强了。
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疼,苏悦的手腕在我手里发烫,湛瑶的呼吸喷在我后颈,带着点薄荷糖的味道——她刚才含了颗糖,用来压惊的。
黑影的手终于碰到了我的额头。
它的皮肤冷得像冰,却让我想起小时候发烧时,妈妈摸我额头的温度。"别怕。"它说,"守护者...该回家了。"
通道深处的石棺发出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撞棺材板。
黑影的身体开始崩解,和之前那个一样,黑鳞簌簌掉落,露出底下透明的轮廓。
我看见它的脸在消失前最后扭曲了一下,变成了张年轻男人的脸,穿着我们学校的旧校服,胸口别着"1998届优秀学生"的徽章。
"哥..."苏悦突然轻声说。
我猛地转头看她。
她盯着黑影消失的地方,眼睛里全是泪,碎银链还在门框上晃,珠子上的淡青光晕,和那个男生校服上的校徽,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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