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后颈贴着湛瑶的校服布料,能感觉到她呼吸的频率——比平时快两拍,但依然均匀。
苏悦的灵能微光在左边忽明忽暗,像盏被风吹得打摆子的小灯,照出她攥着我袖口的手指节泛白。
毒蝎的复眼在雾里泛着幽绿的光,每只小眼睛都像个微型摄像头,把我们的影子切成碎片。
它八条腿上的旧壳又裂开一片,"咔嗒"掉在地上,声音闷得像有人往我耳朵里塞了团棉花再敲鼓。
苏悦的指甲掐进我手背:"晨哥,它在蜕皮......"
"退不了。"湛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钢笔尖的蓝光突然刺向毒蝎的钳子——那钳子刚才扫过我们右侧的岩壁,半人高的石笋直接被削成齑粉。
我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解开了束发带,黑发垂下来遮住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嘴角:"它堵住了所有退路。"
毒蝎的钳子抬起来时带起一阵风,腐叶味的毒雾被撕开条缝,我看见它尾巴尖的倒钩挂着黑红黏液,在蓝光里闪了闪——那黏液滴在地上,地砖立刻冒起青烟。
苏悦的灵能光网"滋啦"一声炸出火星:"那尾巴!
晨哥你看,它刚才甩尾巴的时候,钳子动得慢了半拍!"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毒蝎的尾巴足有两米长,每节关节处都有细密的绒毛,甩动时带起破空声。
刚才它用钳子击碎岩壁时,尾巴是垂着的;而当尾巴扬起准备攻击,钳子反而收了收。
湛瑶的钢笔尖在掌心转了半圈,戳了戳我后腰:"攻击间隙在尾部动作转换时,最多三秒。"
三秒。
足够苏悦的光网缠上尾巴,足够我冲过去——如果我能在毒雾里看清它动作的话。
毒蝎的复眼突然收缩成针尖大的点,我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来了!"湛瑶低喝一声,拽着苏悦往左边滚。
我往右扑,后背擦着岩壁滑出去,听见"嗤"的一声,刚才站的位置被尾巴尖捅出个窟窿,黏液滴在我鞋面上,橡胶鞋底立刻烂了个洞。
苏悦的光网在这时炸亮,像张金色的渔网罩住毒蝎的尾巴。
灵能微光裹着她的尖叫:"缠住了!
但它在挣——"话音未落,光网突然绷直,苏悦被拽得踉跄两步,额角撞在岩壁上,血珠子顺着鬓角往下淌。
我摸出兜里的钥匙,金属凉意刺得手心发疼——这是我们找到的第一把,刻痕还没对上。
"用钥匙引它!"湛瑶的钢笔尖抵住我手腕,"它刚才盯着你口袋!"我这才注意到,毒蝎的复眼里闪过道银光——是钥匙的反光。
它尾巴猛地一甩,苏悦的光网"啪"地断裂,她整个人被甩到墙上,撞得咳嗽起来。
机会!
我把钥匙举过头顶,银光在毒雾里划出道弧线。
毒蝎的钳子果然跟着转过来,复眼里的幽绿更亮了。"晨哥!"苏悦的灵能重新聚起,这次带着血丝,"左边第三只腿!
旧壳没蜕干净的地方!"我顺着她的指向看,毒蝎左前侧第三条腿上,旧壳裂开道缝,露出底下淡粉色的新皮——比其他部位软。
湛瑶的钢笔尖突然抵住我肩胛骨:"数到三,你往左跑,我用钢笔扎它复眼。
苏悦,等它钳子追晨哥时,光网锁尾巴!"她的呼吸喷在我后颈,带着股薄荷糖的味道——应该是刚才含的,用来压紧张感。
"一。"毒蝎的钳子离我头顶半米,黏液滴在我睫毛上,辣得睁不开眼。
"二。"苏悦的光网擦过我胳膊,带着灼烧般的温度。
"三!"我往左猛冲,鞋跟在地上擦出火星。
毒蝎的钳子"轰"地砸在我刚才的位置,地砖碎块溅起来,划破我脸颊。
湛瑶的钢笔尖泛着幽蓝,准确扎进毒蝎中间那对复眼里——它发出刺耳的尖叫,八条腿乱蹬,尾巴甩得更急了。
苏悦的光网这次裹着血珠,像道带刺的金绳,"唰"地缠住毒蝎尾巴根部。"拽!"她咬着牙喊,灵能微光里的血丝越来越多,我看见她胳膊上的血管鼓成青紫色。
毒蝎的尾巴被扯得往下弯,倒钩擦着湛瑶的发梢划过,在她后颈留下道红印。
我抄起脚边半块碎石,拼尽全力砸向毒蝎第三条腿的旧壳裂缝。
碎石"咔"地嵌进去,毒蝎的腿猛地一缩,整个身子往一侧歪。
湛瑶趁机跳上它前腿,钢笔尖对着复眼又是一下:"弱点在尾部关节!"
我这才发现,毒蝎尾巴每节关节处都有个米粒大的凹陷——刚才黏液就是从那里渗出来的。
苏悦的光网突然收紧,毒蝎尾巴弯成弓形,最末节的关节凹陷完全暴露出来。
我摸出第二把钥匙?
不,兜里只有第一把——等等,苏悦刚才说"和你那把的刻痕能接上",难道第二把在毒蝎巢穴里?
没时间细想。
我把第一把钥匙攥在手里,钥匙齿对准毒蝎尾巴关节的凹陷,拼尽全力捅进去。
金属刮过甲壳的声音刺得耳朵生疼,毒蝎的尖叫几乎要震破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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