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魄之心烫得我指尖发颤,青铜匕首的柄在掌心沁出冷汗。
守墓人那个"跑"字还在耳边嗡嗡作响,洞顶冰锥砸在冰门上的脆响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吼——像是冻了三百年的老树根从地底裂开,带着冰碴子的腥气。
"小心!"林宇的铁棍已经抡起来,他刚才蹲在冰面捡武器时裤脚结了层白霜,这会子动作带得霜屑簌簌往下掉。
我顺着他的视线抬头,冰门中央的冰层正像块化了的果冻似的鼓起来,黑色冰霜从裂缝里爬出来,沾到吴警察的警服上立刻"刺啦"冒起白烟,他倒退两步撞在老刘身上,两人的枪套撞出金属闷响。
"温度在降。"湛瑶的声音比平时更冷,她不知什么时候摸出个银色温度计,玻璃管里的水银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缩。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呼出的气不再是白雾,而是凝成细小的冰晶,打在脸上像撒了把盐粒。
她指尖抵着太阳穴,发梢沾着的冰碴子随着动作轻响:"刚才那只怪物是前锋,这只...是本体。"
冰门"轰"地裂开半人高的缝隙,首先挤出来的是只泛着青黑的爪子,指甲足有我小臂长,每根都沾着凝固的黑血。
怪物的轮廓慢慢显形——和冰魄之心投影的影子分毫不差,山一样的躯体裹着碎冰,额角两支冰锥状的角正在渗出暗红色液体,滴在地上立刻冻成血晶。
它的眼睛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我盯着看了两秒,后颈突然窜起凉意,像有人拿冰锥抵着脊椎。
"饿。"这次不是幻听,怪物的喉咙里滚出浑浊的音节,带着腐烂的鱼腥味。
老刘的枪"当啷"掉在冰面,他抖得厉害,警帽滑下来都没察觉:"刚才那只...也说饿..."
"听我说!"湛瑶突然提高声音,她把温度计往兜里一塞,指尖快速在冰面上划出几道痕迹——是怪物刚才的攻击轨迹。"它每次挥爪前右肩会下沉十度,甩尾时左角的血晶会闪红光。
晨子,你用冰魄牵制它的左角;林宇,你专打右肩;老吴,让弟兄们往它脚边扔闪光弹,别让它站稳!"
她说话时,怪物已经抬起前爪。
我看见它右肩微微下沉——和湛瑶划的痕迹分毫不差。"动手!"我大喝一声,攥紧匕首往前冲。
冰魄之心的光顺着手臂往上窜,这次不是灼痛,而是像有团活物在血管里游动,我甚至能听见它"咚咚"的心跳。
当匕首刺向怪物左角的瞬间,那团光"呼"地炸成蓝雾,裹住刀尖,我感觉自己能清晰"看"到怪物的脉络——暗红的是弱点,幽蓝的是冰魄的力量在撕扯。
"嗷!"怪物的左角迸出血花,我被反震得摔在冰面上,后脑勺磕得生疼。
但林宇的铁棍已经砸在它右肩,金属撞击冰壳的脆响里,我看见冰层裂开蛛网似的纹路。
吴警察那边传来哨声,几个警员猫着腰冲上来,闪光弹"噼啪"炸响,白光刺得怪物黑洞似的眼睛收缩成细线。
"补刀!"湛瑶的声音像根银针扎进我混沌的脑子。
我咬着牙爬起来,冰魄之心在胸口发烫,这次连冰花印记都跟着灼痛。
怪物的左角还在流血,暗红的血滴在冰面上腐蚀出小坑,我突然想起王教授笔记里的老照片——守墓人怀里的东西,是不是就是这冰魄?
是不是他当年也这样,用这股力量对抗过同样的怪物?
"晨子!"林宇的吼叫声拉回我的注意力。
怪物的右爪已经挥下来,带起的风把我额前的头发冻成冰碴。
我侧身翻滚,匕首擦着它的爪子划过去,蓝雾里传来"嗤啦"声——这次不是腐蚀,是冰魄在吞噬它的力量。
怪物的吼叫声变了调,像生锈的齿轮在碾磨,黑洞似的眼睛里终于有了慌乱。
"就是现在!"湛瑶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怪物侧面,她举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从冰锥里刮的红芯粉末。"扔!"我和林宇同时发力,她手腕一抖,红粉撒在怪物左角的伤口上。
血花突然剧烈翻涌,怪物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躯体开始崩解——冰层一块块往下掉,露出里面暗红色的肌肉,可那些肌肉也在融化,像被开水烫了的果冻。
最后一声闷响过后,怪物彻底消失了。
冰面上只剩一滩暗红的液体,正"滋滋"冒着热气。
吴警察抹了把脸上的汗,警服后背全湿了,结着层薄冰:"操...这玩意儿到底是啥?"
"守墓人说的'更深的',应该就是它。"我摸着胸口的冰花印记,这次裂痕没再合上,蓝光比之前更亮了些。
冰魄之心的跳动也慢下来,像刚跑完长跑的人在喘气。
林宇蹲在那滩液体旁,用铁棍戳了戳:"老郭你看,这玩意儿在往冰门方向流。"
顺着他的铁棍看过去,暗红液体正沿着冰面的缝隙汇集,在冰门前堆成个拳头大的血球。"咔"的一声,血球裂开,露出后面半人高的通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