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完,冰魄之心的光突然又炸了。
这次的光柱更粗,我被撞得贴在墙上,眼前发黑。
迷迷糊糊中,我看见符文钻进了冰台,咒文顺着地面爬向我们的脚,像无数条黑蛇在冰面上蜿蜒。
"郭晨!"湛瑶的声音带着哭腔,"它在吸收我们的体温!"我低头看,脚边的咒文泛着幽光,所过之处,我的裤脚正在结霜。
后背的伤又开始疼了,比之前更厉害,像有千万根冰针在扎。
暗红雾气还在烧,可这次烧得我心慌——刚才明明赢了冰霜领主,怎么反而更危险了?
冰魄之心的幽蓝光芒突然暗了下去,黑色咒文却亮得刺眼。
我听见有个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像是从地底下挤出来的:"谁...动...我...的...心..."
我扶着墙想站起来,腿却软得像棉花。
湛瑶抓着我的手,她的手冷得离谱,比刚才林宇的还冰。
林宇在另一边拽我,老刘举着警棍要冲过来,可他的腿已经开始打颤——我们的体温,正在被这破符文抽干。
冰台的裂缝里冒出更多寒气,像团黑雾似的漫过来。
我盯着冰魄之心,突然发现它表面的幽蓝里,隐约有张人脸——是之前在壁画上见过的,冰墓的主人?
"操。"我骂了句,把战术刀咬在嘴里。
暗红雾气烧得我眼前发红,我爬着往冰台挪,指甲在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湛瑶在后面喊我,声音越来越远,像隔着层毛玻璃。
当我的手就要碰到冰魄之心时,那团幽蓝突然"嗡"地抖了下。
我指尖刚触到光团,就像被雷劈了似的弹开,整个人摔在地上,眼前一黑。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咔嚓"一声脆响。
是冰台裂了?
还是我的骨头?
再睁眼时,我正趴在湛瑶腿上。
她头发散了,遮住半张脸,可我能看见她睫毛上挂着的冰珠——那不是霜,是眼泪冻的。
林宇蹲在旁边,脸色白得像张纸,老刘抱着他,警棍已经彻底暗了。
王教授跪在冰台边,笔记本摊开在地上,他手指颤抖着指向冰魄之心——
刚才还缠着咒文的光团,此刻正悬浮在冰台上方。
它表面的幽蓝里,清晰地映出张女人的脸,嘴角勾着冷笑。
而在光团底部,那个暗紫色符文正缓缓转动,每转一圈,我们周围的寒气就浓一分。
我想说话,可喉咙像被冻住了。
湛瑶低头看我,她眼睛里有泪光在闪,可声音稳得吓人:"郭晨,它...活了。"
冰魄之心突然发出刺目的蓝光,我下意识闭眼睛。
等再睁开,那团光已经不见了,只剩冰台上刻着的符文,泛着诡异的紫光。
而在符文中央,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滴血——红得刺眼,像团烧不化的火。
我的后颈突然发烫,那团暗红雾气又开始烧了。
这次它烧得很慢,像在酝酿什么。
我盯着冰台上的符文,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把笔记本给我。"
王教授把本子递过来,我翻到最后一页。
上面除了那句"冰霜领主醒,冰墓无活人",不知什么时候多了行小字,墨迹还没干:"冰魄若睁眼,活人变冰棺。"
冰台突然剧烈震动,符文里冒出黑烟,像条蛇似的缠上我的手腕。
我疼得倒抽冷气,黑烟却顺着血管往身体里钻,烧得我骨头都疼。
"郭晨!"湛瑶喊我,声音带着哭腔。
我抬头看她,发现她身后的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道黑影——是刚才的冰霜领主?
不,比它更黑,更模糊,像团化不开的雾。
黑影缓缓抬起手,我听见有个声音在脑子里炸响:"还...我...心..."
我握紧战术刀,刀刃上的红光又冒了出来。
暗红雾气烧得我浑身发烫,可周围的寒气更重了。
冰台的裂缝里渗出更多黑水,在地上汇集成条小溪,往我们脚边流过来。
"都...靠...紧...我。"我咬着牙说,喉咙里的腥甜终于涌了出来,在冰面上绽开朵血花。
湛瑶攥紧我的手,林宇抓住我的衣角,老刘把警棍横在我们前面。
王教授颤抖着合上笔记本,嘴里念着什么,像是在念咒。
黑影越逼越近,冰台的震动越来越厉害。
我盯着那团暗红雾气,突然明白过来——这东西不是邪祟,是我命里的劫。
要么它烧死我,要么我借着它烧死这破冰墓里的所有鬼。
"来啊!"我吼了一嗓子,声音撞在冰墙上,震得冰碴子往下掉。
暗红雾气从后颈窜出来,在我头顶凝成团血云。
战术刀上的红光暴涨,刀刃"嗡"地发出蜂鸣——和之前破冰墙时一样的声音,可这次更响,更凶。
黑影停住了。
它的轮廓开始模糊,像被风吹散的烟。
冰台的震动也弱了,符文里的黑烟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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