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尖叫着扑进林宇怀里，刘保安的防暴棍砸在地上溅出火星，王教授的书"啪"地掉在裂痕旁。

"要破了！"陈同学吼了一嗓子。

我额头的汗滴进眼睛里，辣得生疼，但视线却前所未有的清晰。

裂痕越来越大，露出外面的光——是正常的白光，不是血色，不是幽蓝。

有风吹进来，带着青草香，是操场边那片草地的味道。

"出去！"我喊了一声。

众人跌跌撞撞往裂痕跑。

苏悦被青石板绊了一下，林宇立刻拽住她的胳膊；王教授捡起书，护在胸口；刘保安举着防暴棍在最后压阵。

我正要跟上，身后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

那声音像山崩，震得地面直晃。

我回头，血色雾气里，噩梦领主的虚影正在膨胀。

它原本半透明的身体变得漆黑，表面翻涌着暗红的脓泡，模糊的脸裂开，露出满嘴尖牙，眼睛变成两个血窟窿，往外淌着黑血。

它的体型从两人高涨到四人高，每一根手指都像根铁柱，砸在地上溅起碎石。

"郭晨！"湛瑶在裂痕外喊我。

我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喘息声，能感觉到掌心的火在减弱——刚才的攻击几乎抽干了我所有力量。

噩梦领主的血窟窿眼睛转向我，我突然想起小时候被锁在衣柜里的感觉，黑暗压得人喘不过气，心跳快得要炸。

它抬起手，那根铁柱般的手指对准了我。

风突然停了，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越来越慢，越来越重。

"晨子！"陈同学的声音从裂痕外传来，带着哭腔。

我看见他冲我伸出手，湛瑶在拽他的衣角，苏悦捂着嘴，林宇的短棍掉在地上，刘保安举着防暴棍往前冲，王教授在翻书的手在发抖。

我咬着牙，重新攥紧掌心的银杏叶。

那团火又冒了点火星，很弱，像随时会灭的蜡烛。

但我知道，就算只剩这点火星，我也得撑住——因为他们都在外面，伸着手等我。

噩梦领主的手指落下来时，我听见自己嗓子里发出一声闷吼。

那点火星突然烧起来，比之前更亮，更烫。

但我知道，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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