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团吞噬了幽灵智者的黑色闪电,手背被灼出的水泡正一跳一跳地疼。
玉牌在裤兜里烫得像块炭,隔着布料都能烙得大腿生疼——这是它第二次这么烫了,上回还是在三楼那间锁着铁链的祭堂里。
"晨子,你手在抖。"老刘的警棍戳在地上,石屑溅到我鞋尖。
他的手掌压在我后颈,温度比平时高不少,"先退两步,那闪电带咒,你刚才摸一下就成这样,再碰..."
"碰成什么样?"我扯了扯嘴角,声音哑得像砂纸磨铁皮。
湛瑶的手指还攥着我手腕,她的凉意在这发烫的皮肤上格外明显,"你记不记得上周二?
图书馆负一层那面血墙,当时我也说'再等等',结果等来了什么?"
老刘的喉结动了动。
他当然记得——那天我们被锁在地下,墙皮簌簌往下掉,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人骨,最后是湛瑶用银制钢笔划破掌心,用血引开了守墙的阴灵。
"教授,看出什么没?"湛瑶突然开口。
她没看我,眼睛盯着闪电里的纹路,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子,"这些电弧的分叉...和东墙那幅星象图的主星连线是不是同个走向?"
王教授原本半蹲着,闻言猛地直起腰,眼镜滑到鼻尖都顾不上推。
他掏出随身带的牛皮笔记本,快速翻页的声音像雨打芭蕉:"对!
对!
上个月在偏厅拓的星位图,天枢、天璇、天玑...这闪电走的是北斗主星的轨迹!"他指尖戳着本子上的炭笔拓印,"但古籍里说北斗主镇煞,怎么会变成锁灵的咒?"
"因为有人改了阵眼。"湛瑶松开我的手腕,转身去摸墙面。
她的指尖在青石板上划过,停在一道半指宽的裂缝前,"你们听。"
我竖起耳朵。
除了闪电的噼啪声,还有极细的、类似铁链摩擦的响动,从头顶的裂缝里渗下来。
像有人正拖着锈迹斑斑的锁链,一步步往楼下挪。
"是它在引雷。"湛瑶的指甲掐进石缝,"那东西被封在楼上,用北斗阵锁着幽灵智者,防止他传话。
刚才智者说'血祭'...可能是破阵的关键。"
"但怎么破?"老刘把警棍往肩上一扛,"总不能真拿血祭吧?"
"先找阵眼。"王教授合上本子,指节叩了叩闪电最密集的位置,"星位阵的阵眼在'天权'位,对应这面墙的第三块砖。"他突然蹲下去,用钢笔在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北斗图,"如果能切断天权到玉衡的连线..."
"切断?"我蹲到他旁边,盯着地上的图,"用什么切?
这些闪电比钢丝还韧,刚才我拿战术刀砍,刀刃直接卷了。"
"不是用刀。"湛瑶的声音从墙根传来。
我转头看她,她正把脸贴在裂缝上,头发垂下来遮住表情,"魔法阵的阵眼需要能量源。
这城堡里所有异常现象,都指向地下三层的那个...核心。"
她最后两个字说得很轻,像怕被什么听见。
我想起三天前在地下室发现的那团幽蓝光芒——当时我们以为是宝石矿脉,现在想来,那光里裹着的符文,和走廊壁画上的诅咒符号一模一样。
"我和教授去核心区。"湛瑶直起身子,发梢沾着墙灰,"老刘守着这儿,别让闪电范围扩大。
晨子..."她顿了顿,从包里摸出半块黑檀木牌,"你跟我,万一遇到阻..."
"我去。"我打断她,把玉牌往裤袋深处按了按。
那热度突然蹿高,烫得我咬牙,"但先说好,要是遇到脏东西,你躲我身后。"
老刘在后面闷笑:"你俩这毛病,到阴宅里都要争谁挡刀。"他拍了拍腰间的防狼喷雾,"去吧,我盯着闪电,要是那锁链声近了,我吹哨。"
王教授把笔记本塞进衬衫口袋,推了推眼镜:"走东边回廊,那边离地下室近。
记得贴着墙走,地板有几块是空的。"
我们三人猫着腰往东边挪。
走廊的壁灯早灭了,手机电筒的光扫过墙面,能看见暗红色的痕迹——上次遇鬼时溅的血,现在已经发黑,像长在墙上的苔藓。
"到了。"湛瑶停在一扇掉漆的木门前。
门楣上刻着歪歪扭扭的"戊"字,和地下室入口的标记一样。
她摸出钥匙串,最小的那把铜钥匙插进锁孔,"咔嗒"一声,门轴发出年久失修的呻吟。
地下室的凉气裹着霉味涌出来。
我打了个寒颤,电筒光扫过去——正中央的石台上,那团幽蓝光芒还在。
它比三天前暗了些,却更刺眼,像有人把蓝玻璃泡在血里煮过,边缘泛着暗红。
"就是它。"王教授的声音发紧,"这不是天然矿脉,是用活人油膏养的聚灵阵。
你看周围的凹痕..."他用钢笔尖戳了戳石台边缘,"每道槽里都填过血,凝固的血。"
我凑近看,石槽里果然有暗褐色的硬块,指甲刮上去簌簌往下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