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她指尖看,屏障中央的符文突然聚成旋涡,蓝光被搅得粉碎。
机会!
我握紧铁棍冲过去,铁棍尖刚碰到屏障,就像戳进了烧红的铁块,烫得我差点松手。
但这次不一样,屏障表面裂开蛛网状的细纹,像块快碎的玻璃。
"补!"湛瑶也冲上来,指尖按在裂纹上。
她耳后的疤突然红了,像要渗血——那是上回梦魔抓伤的地方。
我想起她昨晚在梦境里说过,疤痒的时候,就是离真相近了。
孙医生不知何时站在我们旁边,掌心覆着我的手背。
他的手很凉,带着股医院消毒水的味道:"集中精神,想你们最想保护的东西。"
我闭了眼。
陈默的笑声、湛瑶翻书时的纸响、孙医生剥糖纸的窸窣,像电影胶片在脑子里过。
还有陈婉,她站在樱花树下回头,发梢沾着花瓣:"晨子,你看今天的云......"
"轰!"
一声闷响震得我耳朵发鸣。
睁眼时,屏障的裂纹已经蔓延到半人高。
陈默瘫坐在地上,裤兜的怀表壳裂了道缝,银链垂在外面。
他抬头冲我笑,嘴角挂着血:"成了吧?"
"成个屁!"湛瑶突然拽住我后领往后拖。
我踉跄两步,看见屏障前的空气突然扭曲,黑雾像活物般涌出来。
那黑雾里浮着双红瞳,比血还艳,比火还烫——是梦魔!
"又来?"陈默撑着铁棍要站起来,却又摔回地上。
他额角的汗把头发粘成一绺绺的,"老子都吐过两回了......"
梦魔的笑声像指甲刮黑板。
黑雾里伸出无数青灰色的手,和之前在枯井里拽我的那些一模一样。
它们拍在屏障上,符文突然暴涨,金红色变成了妖异的紫。
"退!"孙医生拽着陈默往后跑。
我和湛瑶背靠背站着,铁棍和手机(她手机屏保是她养的橘猫)在手里攥得发疼。
青灰色的手擦过我胳膊,像碰了块冻了三天的猪肉,腐臭的腥气直往鼻子里钻。
"晨子!"湛瑶突然喊。
我转头,看见她手机屏幕在闪——是倒计时。
怀表的指针不知何时走到了十一点五十九分,秒针跳得飞快,像要挣脱表盘。
"屏障要闭合了!"她的声音带着颤,"得在十二点前冲过去!"
我咬着牙挥铁棍。
青灰色的手被砸散,可下一波又涌上来。
陈默不知哪来的力气,抄起铁棍砸向最近的手:"晨子你俩往前!
我和孙叔断后!"
孙医生从白大褂里摸出把手术刀——我之前不知道他随身带这个。
刀光闪过,青灰色的手发出尖啸,退了半步。
他冲我点头:"走!"
我拽着湛瑶往屏障裂缝跑。
符文的紫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可裂缝那边有光,不是蓝光,是暖黄的,像现实里教室的灯。
"还差一步!"湛瑶扑向裂缝。
她的指尖刚触到那边的空气,突然发出一声闷哼。
我看见她耳后的疤裂开了,血珠顺着脖子往下淌。
"瑶瑶!"我扑过去抱住她。
裂缝外的暖光突然暗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黑。
通道深处传来陈婉的笑声,比之前更清晰:"晨子,你看......"
"咔嚓——"
怀表的玻璃碎了。
秒针停在十二点整。
屏障的紫光突然暴涨,我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陈默喊"晨子",湛瑶喊"郭晨",孙医生喊"坚持住"。
还有梦魔的笑声,混着通道深处更沉的、像闷雷般的响动。
有温热的液体滴在我脸上。
是血,不知是谁的。
我想睁眼,可眼皮重得像压了块石头。
模糊中,我看见通道深处有团黑影在动,比梦魔大得多,像座山。
它动了动,传来石头摩擦的声响,像在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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