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里的腥甜几乎要把我呛死。
我拼命拽着缠在脖子上的触手,鳞片扎进皮肤的疼像无数根烧红的针在扎,可更可怕的是缺氧带来的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重影,湛瑶的脸在我视野里晃成一片模糊的白。
她的手指还勾着我的,掌心那两个字被汗水洇得发潮,像颗烧红的炭,烙得我神经发颤。
"晨子!
咬舌!"林宇的吼声突然炸在耳边。
我本能地咬下,剧痛瞬间撕开混沌,血腥味在嘴里炸开。
这招是上次被诡雾困在实验室时他教的,用痛觉强行提精神。
我猛地抬头,看见林宇正挥着军刺劈向另一根扫来的触手。
他左臂的校服已经被划开,露出暗红的血痕,可动作还是狠得要命,每一刀都扎进触手关节处的软肉:"瑶姐!
你他妈倒是说话啊!"
湛瑶半蹲着,后背紧贴墙壁。
她的马尾散了,几缕碎发黏在汗湿的额角,可眼睛亮得惊人——那是她翻古籍查线索时才会有的光。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墙面,那里有道暗红的血字,我之前没注意过,此刻正随着触手的蠕动泛着微光。
"郭晨!
拉着这根触手往左带!"她突然喊,声音里带着紧绷的兴奋,"林哥!
别砍了,用刀背敲它关节!
剑客前辈!
麻烦您牵制右边那三根!"
我被她喊得一怔,脖子上的触手趁机收紧,喉间发出破风箱似的声响。
但湛瑶已经扑过来,指甲掐进我手腕:"看墙!
触手碰到血字就缩了半寸!"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右边那根正抽向林宇的触手,在擦过墙面"生"字时,表面的鳞片果然簌簌掉落几片,动作滞了一瞬。
"这些血字是阵纹!"湛瑶的手指在墙上来回点,"之前它们没激活,现在黑雾那东西抬手,阵图启动了!
触手怕这个!"
林宇的军刺"当"地磕在触手关节上,原本砍不进的鳞片竟裂开道细纹:"操!
真管用!
瑶姐你早说啊!"
神秘剑客的剑突然划出银弧,他始终没说话,但剑尖精准地挑开缠向湛瑶的触手,每一剑都点在血字正上方的位置。
被挑中的触手像被火燎了似的蜷曲,发出类似刮玻璃的尖啸。
"郭晨!"湛瑶突然拽住我手腕,用力往左边带,"跟着我走!
这根触手的神经在第三道鳞环!"
我这才发现,缠我脖子的触手表面有深浅不一的鳞环,最粗的那道泛着青黑。
她的指甲重重按在那位置:"拽这里!"
剧痛让我几乎要松手,但湛瑶的手像铁钳似的扣着我,掌心的温度透过血污传来:"相信我,它疼了就会松!"
我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往下扯。
触手突然剧烈颤抖,鳞片刺进脖子的力道松了些。
我趁机猛吸一口气,眼前的重影总算散了些——湛瑶的脸近在咫尺,她鼻尖沾着血,眼睛里燃着我熟悉的、破局时的光。
"林哥!
带它撞'灭'字!"她转身对林宇喊,"剑客前辈!
封住退路!"
林宇骂骂咧咧地跳上旁边的课桌,军刺勾住触手中段:"奶奶的,老子今天就给你开个瓢!"他拽着触手往墙根带,那面墙上的"灭"字正泛着刺目的红光。
触手似乎察觉到危险,突然疯狂甩动。
我被带得撞在课桌上,肋骨传来钝痛,可湛瑶的手始终没松。
她另一只手掏出随身携带的黄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后"咔"地指向"灭"字的位置:"就是现在!"
神秘剑客的剑突然发出清越的嗡鸣,他足尖点地掠到我们上方,剑光如电劈向触手与"灭"字之间的空隙。
那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剑招,没有多余的动作,剑尖精准地刺穿触手最脆弱的软肉,同时擦过"灭"字边缘。
血光炸起的瞬间,触手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它缠在我脖子上的力道骤减,我踉跄着摔倒在地,捂着脖子拼命咳嗽。
湛瑶立刻扑过来,用校服下摆压住我脖子上的伤口:"别碰!
鳞片有毒!"
林宇的军刺狠狠扎进触手头部,黑绿色的汁液溅了他一脸:"操!
软了!
都给老子上!"
剩下的触手似乎被同伴的惨叫震慑,动作明显迟缓。
我们趁机背靠背站成圈,湛瑶负责指引血字位置,林宇和剑客专攻被符文削弱的部位。
我虽然脖子疼得厉害,但还能仗着灵活的身手引开触手注意力——这是高中三年跑遍整个校园送外卖练出来的本事,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当最后一根触手在"镇"字前断成两截时,通道里的震动突然弱了下去。
我扶着墙喘气,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地上,和混着黑汁的血水混成一片。
林宇扯下衣角擦脸,军刺上还挂着半片恶心的鳞甲:"这玩意儿总算完了?"
"没。"湛瑶的声音突然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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