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罗盘背面的血字,喉咙发紧。
钥匙即代价——这几个字像烧红的铁钉钉进视网膜,连呼吸都带着焦糊味。
"三点十七分。"湛瑶突然报时,我这才发现手表指针不知何时停了,而她腕间的机械表正倒着走,秒针每跳一格,空间里的腐臭味就浓一分。
她捏着郑神秘人给的羊皮纸,指尖在三个圈点上敲了敲:"时间倒转操场对应第一把,记忆重叠教室是第二把,第三把......"她抬头看我,眼尾泛红,"郑神秘人说过,诅咒主人的眼睛被黑洞吞了,但吞噬的力量会在空间里留下锚点。
罗盘指向东南方,那里应该有被黑洞吐出来的碎片。"
林宇把战术刀在掌心转了个花:"我和苏悦去最难的,暗影兽那片。"他下巴朝羊皮纸右下角的骷髅标记点了点,那是郑神秘人标注的"守护者最凶"的区域。
苏悦没说话,把背包里的荧光棒全塞给我——她总说自己的观察力是"侦探游戏练出来的",可此刻她攥着防狼喷雾的指节发白,我却看出那是她高中时为了保护被霸凌的学妹,在格斗社偷偷练了三个月的手型。
"我和赵记者去幽灵区。"我拍了拍腰间的铜铃——张老师遗物里的老物件,上次在重叠教室试过,能震散部分灵体。
赵记者推了推眼镜,相机挂在脖子上晃荡:"我要拍证据,但保准不拖后腿。"他说得轻松,可我看见他往兜里塞了包朱砂粉——昨天在图书馆翻《玄学笔记》时,他偷偷记的"驱邪偏方"。
湛瑶最后开口,声音像浸在冰里:"我去能量场。"她指腹蹭过羊皮纸中央的旋涡标记,"郑神秘人说过,那里的锁需要活人的脑电波共振。"她摘下项链,那是她奶奶传的玉佛,塞进我手心,"如果三小时后我没出来......"
"别他妈说如果。"林宇打断她,战术刀在墙上划出火星,"周校长那边已经启动备用电源,他说会用广播室的老式发报机给我们定位。"
空间突然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我抬头,那些凝固的眼睛又往下沉了半尺,其中那双和郑神秘人同款的瞳孔,正缓缓转动,像在确认什么。
"走!"我攥紧铜铃往前冲,鞋底黏上不知是血还是黏液的东西,发出恶心的"吧嗒"声。
幽灵区比想象中近。
转过第三个走廊拐角时,腐臭味突然变成了铁锈味,墙面渗出暗红色液体,在地上汇成形似眼睛的水渍。
赵记者的相机突然自动开机,取景框里浮起白影——不是普通的灵体,是被撕去半张脸的保安老张,他生前总在晚自习后给我们热牛奶,此刻他的舌头从下巴缺口处垂下来,滴着黑血。
"铜铃!"赵记者吼了一嗓子,我赶紧摇晃铜铃。
清脆的铃声撞碎了老张的上半身,可下一秒,他的下半身又从墙里钻出来,指甲长得像镰刀,划向我的腰。
我侧身翻滚,后背撞上消防栓,疼得倒抽冷气。
赵记者抄起灭火器砸过去,泡沫糊了老张一脸,他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却在消散前抓烂了赵记者的袖子——布料下,是新鲜的抓痕,正渗出黑血。
"这鬼东西带毒!"赵记者扯下衬衫下摆包扎,"得快点找钥匙。"他突然蹲下来,用相机闪光灯照着地面——水渍里映出个模糊的钥匙形状,"在下面!"
我抄起消防斧砸向地面。
水泥块飞溅的瞬间,老张的残魂从裂缝里涌出来,这次不是一个,是七个、十个,全是学校里失踪的师生:穿红裙的学妹、总抱作业本的课代表、甚至还有上周刚退休的李主任。
他们的眼睛全是空洞的黑,指甲刮着地面发出刺耳鸣响。
"挡住他们!"赵记者趴在地上狂挖,"摸到金属了!"
我把铜铃摇得快散架,铃声和鬼啸混作一团。
突然,某个鬼的指甲划破了我的手背,剧痛中,我看见罗盘背面的血字在发烫——"钥匙即代价",而赵记者手里的钥匙,正浸在我滴下的血里,泛着妖异的红光。
同一时间,东南方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不用想也知道是林宇和暗影兽对上了。
苏悦的尖叫混在其中:"左边!
它左前爪有伤口!"我仿佛看见林宇跃到暗影兽背上,战术刀捅进那道旧伤,黑血溅在他脸上,而苏悦举着荧光棒在兽爪间穿梭,用荧光液在地面画出绊马索的痕迹——就像她去年校运会上为班级设计的接力跑路线图。
"拿到了!"赵记者踉跄着站起来,钥匙上的血珠滴在他手背上,立刻冒起青烟。
他疼得咧嘴,却把钥匙塞进我兜里:"快走,去帮湛瑶!"
我这才想起时间。摸出手机看——两点四十,只剩二十分钟。
湛瑶所在的能量场在顶楼天台。
推开门的瞬间,我被震得倒退两步:整个天台被淡蓝色光罩笼罩,里面的湛瑶正跪坐着,双手按在地上,额角全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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