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宇去实验楼。"我抢在她前面开口,"负一层我们熟,上个月刚清过一次脏东西。"
林宇"腾"地站起来,盾牌撞得桌子哐当响:"算我一个!
我挥盾速度现在能做到两秒一次,吴队说够格当肉盾了!"他额角的汗滴在战术图上,晕开团小墨点。
湛瑶没说话,低头在地图上画路线。
她的笔尖戳得纸背凸起,我知道她在忍——上回她非要跟着去废仓库,结果被厉鬼抓伤了胳膊,现在还留着道白印子。
"我和吴队去图书馆。"孙医生突然说,他把十字架塞进林宇手里,"那地方我熟,十年前我在图书馆当过管理员,顶楼阁楼的通风口我能爬进去。"
"我去停尸房。"湛瑶终于抬头,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吓人,"最后一场仪式必须由我来断,晨哥,你记得吗?
上回在停尸房,那东西说'下一个就是你身边的女人'。"她扯了扯战术服领口,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疤痕——那是去年平安夜,我为了救她被鬼爪划的。
"不行。"我攥紧她的手腕,能摸到她脉搏跳得像敲鼓,"停尸房守阵鬼最厉害,你......"
"晨哥。"她反握住我的手,掌心全是汗,"我是唯一能看懂仪式阵图的人。"她指了指桌上摊开的《阴阳术要》,书页间夹着她用红笔标注的破阵口诀,"你信我吗?"
我想起前晚在天台,她裹着我的外套背口诀,冷得直发抖却不肯回屋;想起上周三她蹲在废厕所,用朱砂笔在墙上画镇鬼符,指甲缝里全是泥;想起刚才在楼道里,她举着桃木剑的手稳得像块铁。
"信。"我说。
林宇突然把盾牌往地上一磕,金属声惊得窗外的麻雀扑棱棱乱飞:"那还等什么?
现在就出发!
我把战术背包塞满了黑驴蹄子,孙医生给的十字架我别了三个,吴队还教我怎么用盾砸鬼脑袋......"
"等等。"郑神秘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们全扭头看过去,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阴影里,铜灯盏又亮了,紫焰在他眼底晃,"守阵鬼会伪装成你们认识的人。"他盯着我,"尤其是你,郭晨,那东西知道你最怕什么。"
我摸了摸兜里的碎玉,它又开始发烫,这次热度顺着指尖往胳膊上窜。
郑神秘人转身要走,我喊住他:"你呢?
不和我们一起?"
他背对着我笑了笑,铜灯盏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条绞索:"我得去引开一部分鬼。"他顿了顿,"毕竟......"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我也是他们要找的人。"
等他的脚步声消失在夜色里,湛瑶把破阵口诀塞给我:"每半小时用对讲机报平安,信号断了就立刻撤退。"她低头检查我腰间的黑驴蹄子袋,突然用力抱了我一下,发顶蹭得我下巴痒,"要是我半小时没回......"
"别瞎说。"我拍了拍她后背,能摸到战术服下凸起的脊椎骨,"等完事了,我们去吃校门口那家酸辣粉,你要加双倍辣的。"
林宇在楼下吹了声口哨,吴队举着强光手电晃了晃。
我最后看了眼桌上的战术图,背面的血字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他在等你"。
碎玉烫得我几乎握不住,像团烧红的炭。
深夜的风卷着实验楼方向的青灰云,我跟着林宇往楼下跑,能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所有声音。
等跑到楼下,孙医生往我脖子上塞了串佛珠,吴队拍了拍我肩膀,湛瑶已经抱着桃木剑往校医院方向走了,她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像根随时会断的线。
回到临时宿舍已经是后半夜,我脱战术服时,发现后背全被汗浸透了,贴在皮肤上凉飕飕的。
床头柜上摆着湛瑶留下的保温杯,还温着,我喝了口,是她熬的红枣枸杞茶——她总说我气血虚,可今晚我跑起来比林宇还快。
碎玉还在兜里,这次没发烫,反而凉得像块冰。
我把它掏出来,在月光下看,玉面浮起些细密的血丝,像蛛网。
窗外的实验楼黑黢黢的,三楼那扇窗关得严严实实,看不出半点蓝火的痕迹。
手机震动起来,是湛瑶的消息:"安全抵达停尸房,阵眼还没启动。"我刚要回,又一条消息弹出来:"晨哥,你记得吗?
上回在操场,你说等解决了所有事,要教我打羽毛球。"
我盯着屏幕笑了笑,指尖悬在键盘上半天,只回了个"等我"。
凌晨三点,我躺在行军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林宇的呼噜声震得墙皮往下掉,吴队在客厅擦枪,金属碰撞声一下下敲在我神经上。
我摸黑爬起来,把碎玉塞进裤兜,轻手轻脚出了门。
训练室的灯还亮着,我推开门,看见湛瑶正举着木剑对练桩挥砍,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地板上,晕开团团水痕。
她听见动静回头,发梢沾着汗贴在脸上,眼睛亮得像星子:"睡不着?"
"嗯。"我走过去,从她手里拿过木剑,"我陪你练。"
她没说话,捡了把剑递给我。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照见她战术服上没擦干净的朱砂印,照见我手背上新添的抓痕——是刚才在实验楼负一层,被守阵鬼抓的。
我们挥剑的声音在训练室里响成一片,汗水顺着下巴砸在地板上,混着窗外的风声,像首没调的歌。
碎玉在我兜里微微发烫,这次的热度很暖,像团小火苗,烧得我心里直颤。
不知道挥了多少剑,湛瑶突然停住,指着我胸口:"刚才那招太慢了,鬼爪可不会等你。"她喘着气,"明天开始,每天加练两小时。"
我抹了把汗,把木剑往地上一插:"听你的。"
窗外的实验楼方向,青灰云不知什么时候散了,月亮重新爬上来,亮得像面镜子。
碎玉在兜里轻轻跳了一下,这次的热度很稳,像颗跳动的心脏。
我望着湛瑶被汗水浸透的后背,突然觉得,就算前面有再大的鬼,再凶的阵,只要我们一起挥剑,总能砍出条路来。
毕竟——我摸了摸兜里的碎玉,它还在发烫,烫得我手心发痒——我们还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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