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长途赛跑,蛮军左路军大营与蛮军主力大营相距二十五里,左三队官军全速冲过蛮军败兵,抢先抵达了攻击阵地。他们身后十里,也就是距蛮军主力大营十五里处,花荣带着一个千人队已经横向展开,拦截蛮军败兵。
“全体------休息!”马超发令。
扑嗵扑嗵之声不绝于耳,数千官军士兵纷纷就地坐倒,甚至多有原地躺下者。这一晚实在太刺激了,而且接下来要攻击二十五万之众的蛮军,那就更刺激了,但在玩儿这个心跳之前,的确需要休息一下。
此时已将四更天,正是人们睡的最熟的时候,不远处的红水河哗哗的流淌着,轻柔而有规律的流水声更是催人入睡,但在这里,数千官军士兵却正自流着汗喘息着,只等一声令下,就投入战斗。
四更一刻左右,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那马已经跑到了极限,但马上的人却毫不留情的用力鞭打着,离官军队伍约二十丈左右,那马再也跑不动了,一声轻嘶一头栽倒在地,把马上的人甩了出去。那人直飞出丈许跌落在地,在地上连连打了几个滚翻身跳起,放开脚步一路狂奔,直冲官军而来。
“是白参将!”有士兵惊呼。
马超和徐霞客双双抢到前面,只见白不信额头上又是汗水又是血水,原来方才那一摔已经把他的头盔摔飞,脑袋撞出了血,但他全然不顾,疯了一样冲到马超面前急声说道:“孙将军已尽起全军来攻,离此十里,只等马将军的信号了!”
马超喜形于色,当既下令:“全军整队,准备出击!”
扑嗵一声,白不信重重摔倒在地。他这一路狂奔,实在是支撑不住了。
马超和徐霞客同时吃了一惊,马超急令将白不信扶到后面去休息,不得参与接下来的作战。
天空微微有些发白了,官军士兵们纷纷站起,原地活动着疲惫已极的身体,各游击、百夫长们急急整队,准备攻击。
马超一拉徐霞客,两人走到一边。马超低声说道:“孙将军虽然到了,但石迁却没有消息,万一大司马。。。。。。”
他是在担心,万一大司马不同意主力军出动,或者出动的慢了,只怕事情不好办。
徐霞客微微一笑:“两个时辰前,我们以不足万人击杀敌军四万,是以一敌四,现在孙将军手里有四万人,加上我们,近五万人,敌军二十五万,以一敌五,也差不太多。”
马超想了想,慢慢点点头。他心里仍是多少有些担心,但事已至此,担心也是没用的。
徐霞客见马超仍不放心,低声说道:“世上从无百战百胜之将,战争需要的就是冒险。”
“不错!”马超浓眉一扬,豪气顿起,他翻身上马,手一挥,数千官军向蛮军大营静静的开进。
将近蛮军大营东门,官军队列开始变得散乱,队中扬起了残破的蛮军大旗。蛮军营中值勤官突然看到数千散乱的士兵打着蛮军旗号而至,心中吃惊,一面飞报总指挥,一面大声喝问。但官军中无人会蛮族语言,只能晃着旗帜乱叫。值勤官不问明白哪肯轻易开门,只是在敌楼上连声喝问。
徐霞客眼见骗不开营门,正要建议马超下令强攻,突然间官军队伍中一个满身血污、身穿蛮军服装的人排众而出,对着敌楼上的蛮军值勤官大声叫骂,居然用的是十分纯正的蛮族语言。
徐霞客在马上一晃,眼泪差点流下来。这是那会说蛮族语言的四兄弟中的老大!他居然幸运的活了下来,而且还一路跟着杀到这里,实在是侥天之幸。
值勤官一听自己部族的语言,终于相信了,听得对方说是右路军败兵,而且后面数万官军正在追来,看下面人众打的旗号也是右路军的旗号,心中也是发急,生怕如果再不开门就把这数千战友都生生送给汉人了,那时不但于心有愧,他自己也会因此被砍头,急忙下令开门。
大门吱嘎作响,终于被骗开了。只见一将纵马而前,一下子撞翻了门边的蛮军士兵,双手舞起两根大的异乎寻常的狼牙棒,转眼间已经杀入门内,正是陈庆之。
“杀啊~~~~”官军士兵放声怒吼,纷纷杀入,刘七带着百十人一进门就到处放火,一时间蛮军营中大乱。
“擂鼓!”马超下令。
鼓声大起,官军士兵声威大震,直入蛮军大营内,纵横冲杀。与此同时,左前方火光骤起,数万官军全速冲来,正是孙扬所带的四万左路军士兵。
徐霞客没有跟随士兵杀进营去,他纵马上前,一把抓住那四兄弟的老大,不由分说抗着他一路返回营外,把他往地上一扔,厉声喝道:“去照顾白参将!白参将如有一丝差池,唯你是问!”
那老大呆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徐霞客的意思,不由感激的冲着徐霞客一笑,点头称是。
徐霞客心中不由感叹。
究竟是谁应当感谢谁?四兄弟捐躯赴死,一人幸存,他把这幸存者从战场上拉下来,对方居然要感谢他,但是,究竟是谁,为了什么要让这些大好男儿死在战场之上?为什么要让他们的爹娘、妻子哀哀痛哭?徐霞客想不下去了,他一带马,打算向蛮军大营直冲过去,以剑来发泄自己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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