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上传来一声笑。徐霞客转身看去,见洛神正俏生生的站在一边,她虽然笑颜如花,但眼角却带着泪水。她盈盈下拜:“徐公子,多谢你了。这可破费了。”
徐霞客叹道:“可惜集市上卖纸钱的只有一家,我把他们的纸钱都买光了。”
洛神扑哧一笑,一滴晶莹的泪滴滑落在地上。随即,她慢慢坐下,对徐霞客说道:“徐公子,接下来我要说一说我的身世了,你可愿意听?”
徐霞客郑重的点了点头,拿出纸笔,准备记录。
洛神出了一会儿神,叹息道:“我是一个已经死过两次的人了。”
徐霞客的笔一抖,在纸上画出一团墨点来。
死过两次?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由得凝神细听起来。
洛神慢慢的讲出了一段心酸的往事。
时间回到三百年前。
洛阳一向是这样的繁荣热闹,今日尤甚。
镇北王府派往摄政王府的迎亲队伍,绵延十数里,城中从未有过的奢华仪仗,一路喜乐震天,礼炮不断,将整座洛阳城染上一片大红的喜气。
甄静安静地坐在皇帝钦赐的迎亲銮驾之中,双手紧攒,指尖微微见汗,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也会这么紧张!
镇北王李镇,乃皇后嫡出,身份尊贵,才智过人,深得晟皇宠爱。整个洛阳城城里的女子,无不想嫁他为妃!而他只看了她一眼,便惊为天人,执意要娶她为妻。梨花树下,情订三生,他的眼里心中,只有她。眼前浮现出那英挺深情的面容,她内心不自觉地泛起一丝甜意。
忽然,宽阔的大道上,远远奔来十来骑战马。仿佛离弦之箭,迅猛而来。原来排列十分整齐的迎亲队伍,此刻如红色的潮水,纷纷向道路两侧涌退下去。
为首一人端坐乌骓马上,转瞬即到銮驾前。劲风扫来,将銮驾低垂的幕帷拂开一线,露出甄静明红色的衣裙,柔亮似水。众人禁不住惊呼出声,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冲撞未来的镇北王妃!
乌雅马低声嘶鸣,稳稳停住。
站在王府门前的镇北王李镇,在百官簇拥中,长身直立,犹如鹤立鸡群,尊贵耀眼。身上一袭喜服,衬得他英俊挺拔,俊朗非凡。看着来人,他面色微微发沉,不由自主退后一步。
马上的人一身墨色锦袍,金冠束发,更衬得他面如冠玉,剑眉飞扬,眸光凌厉,一头乌发在春风中轻轻地飞舞,整个儿人好似一柄即将出鞘的绝世宝剑!浑身散发着俾睨天下的王者气势!他手臂轻抬,无声地发出指令,紧随其后的侍卫队迅速下马,分列两行,整齐肃静。
四下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眼光,都牢牢定在了他的身上,移动不了半分。
黑衣男子利落地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李镇面前,微笑着拱手道:“二皇兄今日大喜,泽外出办事,恭贺来迟,还望二皇兄莫怪。”
原来是备受当今皇帝器重的六皇子——镇宁王李勇!
太子之位一直悬而未定,镇北王李镇,与镇宁王李勇二人为首的党派斗争,尤为激烈。甄静身为摄政王之嫡女,对这些传言也早有耳闻。
听到这个沉厚的声音,甄静心头一跳,心底蓦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李勇贵为皇子,她从未见过,可是这个声音。。。。。。这个声音为何如此熟悉?!仿佛曾经深印在脑海之中,但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李镇眼光微微一沉,一旁的司礼官见他脸色不善,赶忙凑到他身旁,小心提醒道:“镇北王,还是先接明玉郡主拜堂吧,再耽搁恐怕就要误了吉时了。”
李镇斜睨李勇一眼,冷笑道:“本王蒙父皇母后恩典,与明玉郡主结为百年之好,六弟若是来真心贺喜,就请进去一醉方休吧。”说罢,他快步到銮驾前,向座上的美人伸出手。
帷幕掀起,只见精致豪华的銮驾之内,甄静端坐正中,身着明红彩凤华服,长裙拽地,纤腰如柳,虽然此刻看不见她的容貌,但这份临变不惊的雍容气度,以及绝世的风姿,便已叫人心醉不已。她缓缓将手放入他宽实的掌心,同时,也将自己的未来,一并托付给眼前这位皇室嫡长子。
一个天之骄子,一个是第一美人,站在一起喜光耀天,果然天生绝配。
李勇眸光微暗,沉声道:“来人!”
一名侍从飞快地上前,小心翼翼地呈上一个精致的银盒,谨慎万分,仿佛奉上的是绝世珍宝。
李勇手持银盒,缓缓走向甄静,轻声笑道:“我这次出远门,偶得一玲珑宝玉。二皇兄今日大婚,就以此物作为贺礼。恭祝皇兄、皇嫂,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甄静微一抬眼,那银盒恰巧就呈现在自己眼前。纯银打造,雕工精细,盒盖上的云纹图案,层层簇拥,耀眼夺目。她心头暗暗诧异,一个盒子都可以如此精致,不知里头的贺礼,又该是多么惊世绝伦。
还未等她有所表示,身边的李镇却一把搂住了她的纤腰,将她带离那盒子一步,低声一哼,意有所指笑道:“多谢,六皇弟你有心了。本王与摄政王联姻,乃是父皇亲赐,赏了数不尽的金银宝玉,只怕是用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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