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刘士衡想出声训斥不知天高地厚、妄议是非的儿子,但想到十五岁就跟他驻守边境的儿子,就不忍心呵斥他了。
汴京的那些少年儿郎相约三五好友,或踏马高歌,或把酒东风,或赛诗比武。
他的宝儿二十一岁了,只能待在城里训练士兵,跟着他沐风浴雪,受尽苦头,委实是对不住他。
刘士衡转身,对身边的裨将郭遵道:“备马,点兵!”
郭副将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将军,晨间见飞鸦千百成群,怕是不好的兆头。”
其实,他不想让将军出兵支援,黄德和、卢守懃那两个无根无心的狗东西,仗着背后有太后做靠山,成天欺压他们这些边将。
若是出兵支援延州,指不定那两个狗东西怎么害他们呢。
刘士衡沉声道:“说什么混账话!”
郭遵低首认错:“将军恕罪,属下知错!”
看着将军脸色凝重,郭遵便知道党项人定是来势汹汹。
将军一定驰援延州,是因为延州若破,云中城安在?
云中城失守,党项铁蹄则势如破竹,中原若丧失,则汴京危。
亡国之苦,不能有第二次了,百姓承担不起。
刘宝元上过战场,但都被父亲保在身后,杀得不够过瘾,当即向父亲抱拳作揖:“末将刘宝元愿随将军赴汤蹈火,驱逐党项!”
刘士衡听罢,唇边勾出一抹欣慰的微笑,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党项小儿,鼠窜为穷寇尔,何所为哉!你守着庆州,爹三五日便回了。”
“到时候咱们爷俩——”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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