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嗤笑一声:“装什么清高!谁不知道你们...”
话没说完被胖子抡起的空可乐罐吓退,溜得比兔子还快。
胖子还在喘着粗气,指着门口骂:“这什么人啊!说话这么难听!真当我们是那种占便宜的人?”
我松开他的胳膊,往桌上一靠,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别气了,跟这种人置气不值当。”
“怎么不值当?”胖子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抓起桌上的薯片狠狠嚼着,“这都快骑到咱头上了!不行,等青子回来我非得跟他说,让他把这些嚼舌根的都记下来,期末考评给他们打最低分!”
我被他逗笑了,拿过一瓶没开封的可乐塞给他:“行了,别在这儿耍横了。”
“青子要是知道你这么想,又该念叨你小家子气了。”
胖子哼了一声,拧开可乐灌了大半瓶,气鼓鼓地说:“我这不是气不过嘛!你说咱们平时待他们不薄吧?”
现在倒好,就因为青子是班长,咱们就成了他们嘴里‘内定名额’的人了?”
我拿起手机,屏幕亮着,还停留在和许瑶的聊天界面,上次的消息还是中午她问我假条补得顺不顺利。
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突然想跟她说说这些糟心事。
反锁上门后,我瘫在椅子上给许瑶发消息:“宿舍成信访办了”
她秒回:“【抠鼻】哪个不长眼的又作妖?”
我拍了下狼藉的零食袋发过去:“罗文科带节奏说我们占贫困生名额”
许瑶发来一连串炸弹表情:“让他来医务室!我给他开点脑残片!”
“有点烦,”我看着屏幕,手指敲得飞快,“宿舍快成菜市场了,全是来托关系要贫困生名额的,还有人说我们内定,气得胖子差点跟人打起来。”
消息发出去,我盯着对话框,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安静的宿舍里格外清晰。
其实这些事跟她说也没什么用,但就是想找个人念叨念叨,好像说出来,心里的憋闷就能散点似的。
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直到许瑶的消息弹出来,我才松了口气。
“胖子家的情况,谁不知道啊?”
许瑶发来一长串消息,字里行间带着点愤愤不平,“他那双限量版球鞋,据说是托人从国外带的,光运费就够普通学生活半个月了,他用得着抢那点补助?”
我看着屏幕笑了,手指在桌沿蹭了蹭。
确实,胖子从来没遮掩过家里条件好,可总有人选择性看不见,就像故意闭着眼往泥里踩。
“还有你,”许瑶的消息紧跟着进来,带着点嗔怪的语气,“宝宝,你虽然比不了胖子哥那种‘富二代’,但也不至于差这点钱吧?”
“自己想占便宜,就把别人也往脏里想,觉得谁都跟他们一样盯着那点钱。”
“这种人真的好恶心,为了点钱,连脸都不要了。”
“可不是嘛,”我回复,“刚才那个戴眼镜的,说我们宿舍内定,还说‘装什么清高’,气得胖子差点掀桌子。”
“胖子没真动手吧?”她发来个表情包,“千万别跟这种人置气,掉价。”
“没,被我拉住了,”我打字,“他也就是嘴上厉害,真让他跟人吵,吵两句就得结巴。”
“噗嗤——”许瑶回了个笑出眼泪的表情,“我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有点好笑。”
我看着那个表情包,仿佛能看见她笑起来时眼角的小梨涡,心里的憋闷突然就散了大半。
其实这些事本就不值当生气,只是被人平白泼脏水,难免觉得窝火,可被她这么一念叨,倒像是隔着层纱看那些糟心事,模糊了棱角,也淡了戾气。
聊了一会,我放下手机,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路灯,心里暖融融的。
宿舍里很安静,胖子已经不气了,正趴在桌上研究游戏攻略,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
一切都在慢慢变好,就像许瑶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不过是路过的尘埃,吹过了,就散了。
真正重要的,是身边这些记着你的好、懂你的委屈、愿意把温暖递过来的人。
门被轻轻推开时,我正帮胖子整理散落在桌上的游戏卡带。
青子拎着个帆布包走进来,他把包往椅子上一放,长舒了口气,额角的碎发都被汗浸湿了。
“可算回来了,”胖子从攻略书里抬起头,“名单的事搞定了?”
青子摇摇头,从包里掏出个笔记本翻开,指尖在密密麻麻的字迹上划过:“哪那么快。”
“辅导员说下星期必须核实完,下周五交最终名单。”
他顿了顿,指着本子上的名字,“分了工,韩言一负责女生那边,我管男生,遇到拿不定主意的,找晏伊诺商量——她对班里同学情况熟,心思也细。”
我凑过去看,笔记本上每个名字旁都画着不同的记号:吴远成的名字被圈了红圈,旁边写着“父住院,需重点跟进。”
“罗文科的名字旁打了个问号,备注是“材料不全,待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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