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叮”地一声抵达楼层,我小心翼翼地托着许瑶的背,生怕惊醒她。
她的呼吸轻轻拂在我颈窝,带着酸奶的甜香,睫毛像蝶翼般偶尔颤动,嘴角还微微翘着,像是在做什么开心的梦。
推开酒店房门时,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揉了揉眼睛嘟囔:“到了?”
声音软得像。
我嗯了一声,弯腰想把她抱到床上,她却突然清醒过来,挣扎着站稳:“别碰,你伤口还没好利索。”
说着伸手扶我的腰,指尖轻轻搭在绷带边缘,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顺势握住她的手往床边带,她的掌心还残留着便利店长椅的凉意,却攥得很紧。
“明天就要收拾东西了,”她突然说,眼睛扫过散落在沙发上的衣服,“你的T恤我都洗干净晾在浴室了,记得收。”
“知道了,许瑶管家。”
我笑着捏她的脸,她拍开我的手,转身去浴室拿吹风机:“头发没干,睡了会头疼。”
热风“呼呼”吹着,她的指尖穿过我的发间,带着点笨拙的温柔,时不时扯到几根头发,又慌忙放轻力道:“疼吗?”
“不疼,”我仰头看她,镜子里映出我们挨在一起的脸,她的额角还沾着点碎发,“比你上次用卷发棒烫到我强。”
她“噗嗤”笑出声,吹风机的热气混着她的笑声漫过来,把头发根都烘得暖暖的。
吹完头发,她盘腿坐在床上翻行李箱,把我的衬衫和她的裙子分门别类叠好,边叠边念叨:“你这件白衬衫袖口脏了,回去得用漂白剂;我的牛仔裤别跟你那几件深色衣服混着洗,会染色……”
“知道了,”我凑过去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回去我们一起洗。”
她的肩膀僵了僵,手里的袜子差点掉地上:“谁、谁要跟你一起洗!”耳根却红得能滴出血来,叠衣服的手指都在发烫。
夜渐渐深了,房间里只开着床头那盏暖黄色的小灯。
她靠在我怀里看剧,手机屏幕的光忽明忽暗地映在她脸上,时不时伸手往我嘴里塞颗草莓干。
吃到最后一颗时,她举着草莓干在我眼前晃了晃,自己却嗷呜一口咬掉半颗,剩下的半颗往我嘴里送,指尖不小心碰到我的嘴唇,像触电似的缩了缩。
“明天想吃什么早餐?”她突然抬头,睫毛扫过我的下巴,“最后一天在酒店了,点个丰盛的?”
我想了想说:“想喝你煮的白粥。”
她愣了愣,随即笑起来:“就知道你念着这个,凌晨五点起来给你熬?”
“不用那么早,”我捏捏她的脸颊,“睡醒了再煮也来得及,我不饿。”
她却从床头柜摸出手机设了闹钟:“不行,得让你临走前再喝一次我煮的粥,不然回学校吃食堂的,该忘了我的手艺。”
闹钟设成了清晨六点,铃声是她自己录的:“小懒虫起床啦!再不起粥就糊啦!”
我笑着抢过手机:“这么凶,怕是会把我吓醒。”
她夺回手机藏进枕头底下:“就凶你,谁让你总爱赖床。”
躺下时,她像往常一样蜷在我怀里,手轻轻搭在我没受伤的那侧腰上,生怕压到伤口。
“回学校宿舍可就不能这样了,”她突然叹了口气,声音闷闷的,“你宿舍那床那么小,连翻身都费劲。”
“那我们就多去图书馆,”我低头吻她的发顶,“图书馆的沙发大,能让你靠一整天。”
她在我怀里蹭了蹭:“才不要,图书馆要保持安静,想抱你都不行。”
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
我数着她睫毛的长度,听着她渐渐均匀的呼吸,突然觉得,这几天的酒店时光像偷来的糖,甜得让人舍不得咽下去。
凌晨六点,闹钟准时响起,她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头发乱糟糟的像只小刺猬。
“我去煮粥,”她揉着眼睛往厨房走,拖鞋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轻响,“你再睡会儿。”
我躺在床上听着厨房的动静,水流声、开火声、勺子碰撞砂锅的轻响,像首温柔的晨曲。
没过多久,她端着粥进来,碗里卧着个圆圆的荷包蛋,边缘煎得金黄。
“尝尝,”她舀起一勺吹凉递到我嘴边,眼里带着期待,“这次没放太多盐。”
粥的温度刚好,混着淡淡的米香,荷包蛋的蛋黄是流心的,轻轻一抿就化在舌尖。
“比第一天煮的好吃,”我笑着说,她得意地扬起下巴:“那是,本大厨进步快着呢。”
吃完早餐,我们开始收拾行李。
她把我的充电器线缠得整整齐齐,用橡皮筋捆好放进侧袋,又把我常穿的那件灰色卫衣叠成方块,压在她的裙子上面:“这样不容易皱。”
胖子发来微信:“二少,回学校记得喊我!”
收拾到最后,她从床头柜抽屉里翻出个小盒子,打开是两枚陶瓷杯——正是我们在手工体验馆做的那两个,上面歪歪扭扭的字已经被她用马克笔描过,“瑶瑶护士”和“宝宝伤员”格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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