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跟随店小二走进客栈,项樱紧紧牵着杨谦的手,小鸟依人贴着他。
杨谦附耳道:“你要酒干嘛?”
项樱眨着迷人眼睛道:“给你喝呀,你背着我走了几十里路,犒劳犒劳你。”
杨谦愕然道:“我又不是嗜酒如命的酒鬼,对酒并无兴趣。再说这是什么地方,怎能随便饮酒?万一喝醉了可不是玩的。”
项樱想了想,笑道:“也对,出门在外安全第一,那就不喝酒了。小儿,不要酒了。”
那店小二一路飞奔,原本就要到柜台报单,待听项樱说不要酒了,脸色显而易见变得不快,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
二人穿过院子走到客栈门口,小心翼翼拾级而上,一脚迈进阴森森的大门,嘶的一下,后背冒出一股凉意,哀叹这是闯进狼窝了。
刚进院子的时候没听到里面传出声音,杨谦还以为空荡荡的,出乎意料的是十几张桌子密密麻麻挤满了人,放眼望去黑压压一大片,至少有七八十号江湖汉子。
这些人长得奇形怪状,穿的衣服也是奇形怪状,大多数穿着不同颜色款式的粗布麻衣,少数人穿着色彩斑斓的上等锦袍,然而即便是身穿锦袍的人也显得不伦不类不三不四,一看就是没有任何修养的江湖莽汉。
他们几乎都带着兵器,刀枪剑戟棍棒钩叉铜锤板斧鸳鸯钺峨眉刺九节鞭等十八般武器应有尽有,活脱脱一个琳琅满目的兵器库。
大多数人的轻兵器如刀剑等物平平搁在桌上,只有少数极具分量的重兵器如铜锤板斧则搁在凳脚边。
更奇怪的是这些人不管是在喝茶还是在喝酒,一个个都正襟危坐,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若非看到他们有端起茶杯酒杯一饮而尽的动作,杨谦甚至怀疑他们可能是蜡人或者死人。
他们阴鸷的目光整整齐齐落在项樱身上,将她从头至尾细细打量一遍又一遍。
从未被如此多的江湖汉子死亡凝视,项樱立刻变了脸色,拔腿就想逃出客栈。
杨谦却知这种地方绝对不能露怯,露怯就是自寻死路,连忙揽住她的香肩,示意她保持镇定。
项樱将头埋进杨谦怀里,不看那些凶神恶煞的江湖汉子,多看一眼总觉得恶心。
店小二将他们引到靠西窗的一张方桌旁,神色冷淡道:“两位贵客,不好意思,今儿客人有点多,别的桌已经满员,只有这张桌子还空着两个位置,两位若是不嫌弃,就跟大伙儿挤一下。”
不等杨谦项樱便是反对,他径直奔向内堂。
杨谦快速扫了扫这张桌子的几个客人,左边是对年轻情侣,男的大概二十六七岁,浅棕色布衫,女的二十出头,穿着一套桃花粉裙,胸前高耸有弹性,可惜长相像个母夜叉,浪费了一副好身材。
右边是三个中等身材的汉子,穿着一模一样的淡青色短衫,其中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贱兮兮盯着项樱。
对面是两个四十来岁的女子,一人穿白一人穿黑,一个长的慈眉善目一个长的狰狞狠辣。
七个人七般面孔,各有特色,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好货色。
杨谦牵着项樱坐下,项樱恨不得藏进杨谦衣中,偷眼看了看同桌的几个人,芳心没来由的怦怦乱跳。
杨谦心中极慌,但必须强装镇定,同时纳闷在这兵荒马乱的战乱时代,到处封城封路,为何这客栈会啸聚如此之多的江湖人?
等到他们安然落座,大堂里的江湖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杨谦内功深厚,耳力堪比猎犬,依稀听到远处一张桌子有人窃窃私语:“女的说话是楚国口音,但楚国女帝项樱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并非有夫之妇。魏国杨谦是个不懂武功的大色鬼,没有高手保护根本不敢出门,怎么可能带着娇滴滴的美人到处乱走?应该不是他们。”
杨谦被这话弄得一头雾水:“这些人究竟是冲女帝来的还是冲我来的?他们到底是魏人还是楚人?”
跟着有人低声发出警告:“顾兄,慎言,此处人多口杂,当心惹来杀身之祸。”
先前说话的那人悄声嘀咕:“有什么好怕的,此事在黑白两道已是公开的秘密,大家都是冲着蜂勇卫府悬赏令来的。
活捉楚国女帝者封万户侯,赏银百万两,赠二八佳人一百名。
取得女帝首级者封千户侯,赏银十万两,赠二八佳人五十名。
他妈的,近世以来何曾有过此等泼天富贵,魏国黑白两道都乱套了。”
后面警告的那人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喝道:“你给我闭嘴,他妈的你是猪脑子吗?只知道抓女帝可以博取封侯,难道忘了太师府三公子杨谦也失踪了,楚国淄衣楼同样发布了悬赏令。
生擒杨谦者封万户侯,赏金十万两,赠二八佳人一百名。
取得杨谦首级者封千户侯,赏金五万两,则二八佳人二十名。
现在京畿道河南道除了我们魏国的江湖人,还有不计其数的楚国江湖人,你要是管不住嘴巴,迟早会被楚人割掉你的脑袋,你还封个屁的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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