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错还有许多疑惑尚未解开,不想看到秋三娘子就这样稀里糊涂死掉,虽知她逆转奇经八脉早已斩断生机,却还是幻想能够寻机制住她的百会穴,将内力从天灵盖灌入,使她死前短暂恢复神智。
秋三娘子每一招全攻不守,招招狠辣,剑剑无情,一剑快似一剑,一剑狠似一剑,毕生所学在无意识状态下使将出来,竟比鼎盛时期恐怖百倍,剑尖上释放的妖异青光宛若一条长蛇在她周边盘旋飞舞。
赤手空拳的司徒错在她青色剑光的追击下节节后退,根本不敢膺其锋芒,司徒错要在不伤她性命的前提下拍到她的百会穴,简直是痴人说梦。
司徒错越退越快,秋三娘子越追越快,几个起伏竟逼近其余各国的江湖人群。
他们抱着隔岸观火的心态从容看戏,绝没想到突然之间就被逼上戏台,秋三娘子忽地纵身飞起,挺剑直刺过去,快的异乎寻常。
司徒错一个错步转身闪开,秋三娘子去势不止,倏忽间就冲进人群,对着那群作鸟兽散的看客拔剑乱砍。
这架势好比虎入羊群,几乎是剑光闪过,就有人一命呜呼,一息之间就杀了十几个人,人群哄然大乱,开始嗷嗷乱叫、鬼哭狼嚎。
一百多人武功有高有低,有强有弱,有男有女,若是联手抗击,对上发疯的秋三娘子,数十招后绝对可以杀了她。
但谁都知道跟疯子打架最无意义,你砍她一刀她未必知道痛,她砍你一刀轻则残废重则毙命,一心想要避其锋芒,没头没脑东奔西逃。
他们逃命的速度偏偏赶不上秋三娘子追杀的速度,秋三娘子一口气杀了二十几人后,大红袍被鲜血染成深黑,沾满鲜血的脸庞扭曲如同地狱出逃的恶鬼。
司徒错看着当年荣登楚国青梅煮酒评的江湖第一美人沦落至斯,心痛难以名状,恨不得代她去死。
但他并非只会耽于儿女私情的江湖莽夫,而是面对千军万马指挥若定的一代名将,心虽痛而神不乱,扭头冲着毕云天道:“毕云天,你来助我一臂之力,制住她的百会穴。”
毕云天怔了一下,面露难色道:“司徒将军,这可不太容易呀,以她此时的武功和出手的狠辣,我二人联手杀她容易,制住她难于登天。”
司徒错一言不发望着他,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毕云天默叹一声:“罢了罢了,大不了把这条命送在这里。”
秋三娘子杀人越多,出手越狠,那群乌合之众的惧意就越强烈。
个别一流高手甚至都不敢拔剑迎战,也化作没头苍蝇,跟着人群乱窜。
在死伤三十多人后,他们总算放弃了最后一丝贪念,什么报仇雪恨武功秘籍金银珠宝,都他妈滚蛋吧。
万众一心朝着东边山路疯狂逃跑,尽快远离这个人间恶魔,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霎时间跑的干干净净。
秋三娘子尤不解恨,阴森森转过身来,一双猩红的魔眼盯上了置身事外的魏国江湖人,提剑慢慢走过去。
那些人原以为躲在司徒错毕云天等高手身后多半可保无虞,待见疯魔的秋三娘子杀人如屠猪狗,遍地都是血淋淋的尸体,信念开始动摇,担心司徒错毕云天只怕也不是她的对手,一个个开始朝着西边的山路狂奔。
偌大的广场上很快就只剩下杨谦等人。
秋三娘子面目狰狞,终于再次盯上了缓步向前的司徒错毕云天。
心胆皆裂的杨谦等人拖着秋孽缘也要逃离险地,秋孽缘恋恋不舍退了几十步后,再也不肯移动一步,坚定摇头道:“我娘还在这里,我不走。”
杨谦惕然心惊:“你是不是犯傻?你娘都疯了,谁都认不得,司徒将军和毕云天未必打得过她,我们还是躲远一点,别触这个霉头。”
秋孽缘只是默默摇头,双脚好像焊在地上。
银铃儿看不惯她的无谓坚持,拉着杨谦道:“公子,她不走,我们走。”
杨谦叹了口气,一脸疼惜地凝视着秋孽缘道:“你不走,我也不走。”
转身对银铃儿、穆如海、蜂勇卫诸人大声下令:“你们退后一点吧,我要陪着秋姑娘。”
向朗唉声叹气道:“公子,你若不走,我们也不敢走呀。”
杨谦瞪着他们道:“这是你们自找的,死了也别怨我呀。”
众人挤出一束愁眉苦脸的笑容,不住摇头。
此时日上三竿,山巅虽远比山脚舒服凉爽,但盛夏烈日晒在身上依然越来越炽热,每个人都憋出了一身臭汗。
四周没有一棵树,都是光秃秃的石头,一个遮阴避暑的地方都没有。
炎炎烈日可以驱散山巅的寒意,唯独驱散不了秋三娘子大红袍散发的阴森鬼气。
她挺剑对着近在咫尺的司徒错无情刺去,司徒错斜身避开,一掌拍她左肩,毕云天趁势欺近,挥拳佯攻她腹部。
秋三娘子凭借练武几十年的本能沉肩坠肘,轻轻巧巧避开司徒错的掌力,纤腰一扭,让开毕云天的拳头,谁知毕云天右拳为虚招,实则挥掌拍她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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