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熙怒那,疼疼疼,耳朵要掉了。”刘明浩被朴正熙一路拉进电梯。
“疼就长记性,你自己什么情况不清楚吗?还敢熬夜编曲。你想死直说,我也好找公司换一个组合带。”朴正熙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刘明浩背上。
“内,这不是一时没注意到时间嘛,你不来我也马上准备回去休息了。”刘明浩揉了揉耳朵。
这时电梯也抵达地下一楼,“走吧,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如果让我发现你还没睡的话,你完了,我跟你说。”朴正熙拿出钥匙打开车门时,看向刘明浩露出了很“和蔼”的笑容。
刘明浩从心的点了点头连忙转进车里。
清晨七点的首尔尚未完全苏醒,刘明浩把卫衣帽子往下压了压,刷卡走进SM大楼时感应器发出短促的滴声。走廊顶灯在镜面大理石上投下细碎光斑,他缓步走进电梯。
录音室的指纹锁亮起蓝光,混合着隔音棉特有的树脂气息扑面而来。刘明浩摘下口罩深吸一口气,指尖抚过调音台冰凉的金属旋钮。落地窗外泛起蟹壳青的晨光,在双层隔音玻璃上折出朦胧光晕,将他映在玻璃上的身影晕染成模糊的剪影。
"咔嗒"。
中央空调启动的震动让刘明浩后颈细微的汗毛竖了起来。他摸到墙上的温度控制器,25℃的红色数字在昏暗里格外刺眼。指节悬停在按键上半秒,最后还是调高到26℃——永镇叔的肩周炎最怕冷气。
玻璃幕墙外的城市开始流动,早班地铁的轰鸣被隔音设施过滤成遥远的海浪声。刘明浩从背包里取出保温杯,茶叶在琥珀色的茶汤里缓慢沉浮。他按下播放键,之前的另一首歌的Demo从监听音箱流淌而出,电子音效织就的旋律网中,某个音节突然像脱线的珍珠般突兀地蹦出来。
“Ming ignites the flame, burning through the dark,
Dawson’s fists like thunder, leaving echoes in the spark.
Yair spins the rhythm, lightning in his feet,
Aaron’s voice the anthem – hear the rebels in the street!
John storms through the silence, breaking every chain,
Five hearts sync to violence, rising through the pain.”
钢笔在谱纸上划出流畅的弧线时,刘明浩一边写着一边随着Demo唱了起来。
自动门滑开的轻响打断思绪,俞永镇拎着牛皮纸袋的身影被朝阳拉得老长走进来,黑色棒球帽檐压得很低:"看来有人比制作人还心急啊。明浩啊,说过多少次年轻人要多睡觉。"俞永镇把袋子放在谱架上,瞥见他手边摊开的曲谱,"来这么早,不怕你经纪人找你麻烦?"
“我有好好休息的,你不准和正熙怒那说。”刘明浩又叮嘱了俞永镇一句。
他晃了晃手中冒着热气的鲫鱼烧,"要尝尝看钟路区那家老店的。"
刘明浩起身接过纸袋,蜂蜜的甜香混着卡带机里流淌出的管弦乐前奏在空气里舒展。他注意到俞永镇手里握着全新的U盘,"这是...?"
"把你上周发来的十二轨人声重新做了相位处理。"俞永镇摘下银框眼镜擦拭镜片,露出眼尾细密的笑纹,"特别是第二段主歌的呼吸声,我让工程师做了延迟效果,听起来就像站在空旷的体育馆里。"
耳机扣上耳廓的瞬间,刘明浩感觉后颈窜过细微的电流。原本平铺直叙的vocal突然有了空间维度,自己的声音在左右声道交替穿梭,最后在副歌爆发的刹那汇聚成汹涌的声浪。他闭着眼数拍子,右手跟着节奏在膝盖上轻叩,忽然按住暂停键。
"这里,"他快速倒回15秒,"军鼓的击打点能不能再提前十六分之一拍?现在重音卡在换气口,舞蹈组说会影响定点动作的力度。"
俞永镇在调音台前坐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推子间游走如同演奏管风琴。当修改后的鼓点从监听音箱炸开的瞬间,刘明浩看到谱架上自己的倒影笑了——那是属于舞台的表情,仿佛已经看见演唱会穹顶下随着节拍起伏的绿海。
日光渐渐爬上谱架上的概念企划书,"Revoit"的烫金标题在光斑中闪烁。刘明浩摩挲着企划书扉页的烫金团徽,突然将转椅滑到三角钢琴前。修长手指按下中央C,清冽的琴声惊起了窗台上打盹的麻雀。
"老师不觉得这里应该有个转折吗?"他左手弹出主旋律,右手忽然在第七小节加入一段不和谐音程,"就像神话里的英雄突然发现自己是提线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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