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仪可没有什么非礼勿视的意识。
大家都是女的,换个衣服而已有啥不能看的?
她不但看,还大大方方、光明正大的看。
被这么注视着,
朱霖心中的羞意更甚,手指微微发颤,解到第三颗扣子时,她下意识的侧了侧身子。
灶台里的火星子噼啪作响,映得窑洞里忽明忽暗。
“闺女别怕羞。”
王凤仪又往灶台里添了块木柴,“额们乡下人没那么多讲究。”
她说着转过身来,正好看见朱霖褪下湿衣时露出的一截雪白的肩膀,在火光映照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王凤仪不由“啧”了一声。
这姑娘身上的肌肤和那脸蛋一样,都是白白嫩嫩,腰肢纤细得像是河边的芦苇,偏又生得匀称有致。
她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标致的身段。
朱霖察觉到目光,耳尖顿时红得能滴出血来。
她慌忙把粗布衬衫往身上套,可越是着急,袖子越是缠在一起。
王凤仪见状,三两步上前帮忙:“慢些慢些,这衣裳料子粗,可别刮着你。”
粗糙的指尖不经意擦过朱霖的手臂,惹得她轻轻一颤。
王凤仪这才注意到,姑娘家连手臂都生得这般好看,像是白玉雕成的藕节,连个蚊子包都没有。
“阿姨......”朱霖声如蚊蚋,目光低垂,睫毛轻颤。
“哎哟,瞧额这老眼昏花的。”
王凤仪笑着打趣自己,手上却不停,利索地帮她把衣襟拢好,“闺女这身段,穿粗布衣裳都跟画上的人儿似的。”
她伸手拿过朱霖换下来的衣服,搭在灶台上烤着。
等忙活完转身再看,
朱霖已经换好了裤子,正在系腰带。
这姑娘连系裤带的动作都好看,十指纤纤像是新发的笋尖,在腰间轻轻一绕,一个蝴蝶结就成了。
王凤仪再上下一打量,连连点头。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就觉得这粗布衣裳都被穿出来了仙气儿。
“好看!”
“忒好看咧!”
外头忽然传来刘青山的咳嗽声,隔着门板闷闷的。朱霖系腰带的手一顿,脸颊又飞起两朵红云。
王凤仪笑着喊道:“行咧,进来吧。”
刘青山推门走了进来,他看到换好衣服的朱霖时,也是呆了一下。
鲁先生说的真对:人长的好看,穿麻布都漂亮!
“闺女啊,你叫啥名儿?这大晚上的咋在谷子岭?”王凤仪开始了盘道。
“我叫朱霖,阿姨。”朱霖抬起头,浅浅一笑,嘴角现出两个小小的梨涡。
这又小小的晃了一下王凤仪,
她定了定神,又笑道:“额听青山说你是去华阳农场,去那里干啥咧?”
“嗯,去看我爸妈。”
朱霖点点头,声音温温柔柔的,“他们在农场工作。”
“那你爸妈叫啥名儿,说不定额还认识哩,农场离额们村也不远。”
“我爸叫朱华,我妈叫白婉茹。”
“啥?你是朱华的闺女???”
看到王凤仪一脸惊讶,朱霖也是错愕不已,“是呀,阿姨你认识我爸?”
“认识,咋不认识哩!”
王凤仪拍了拍大腿,然后笑了起来,“你爸在农场喂牛哩对不对?你爸妈还来过额家咧!”
“啊?”
“你明天见了你爸妈,说刘茂财,他们就知道了。”
看到一脸疑惑的朱霖,
王凤仪又笑眯眯道:“有一回,额当家的去狐狸坡下兔子套,结果那天你爸也去狐狸坡放牛,还碰到了一头野猪。哎,幸亏额当家的那天还带了条枪……后来,你爸妈是特意来额家感谢来的。”
“啊——”
朱霖听的小脸儿煞白,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虽然王凤仪只是说了寥寥几语,可她仍然能想象到当时的凶险。
再者说,
如果情况不是特别凶险,那父母就不会后来特意登门道谢。
可是这件事她却从来没有听父母提起过……
想来,他们是不想让自己跟着担心……
朱霖的心顿时有些疼!
她以为父母在农场改造只是很辛苦,很受罪,可却万万没想到还有生命危险!
旁边的刘青山这时也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妈,还有这事儿?我咋没听说呢?”
王凤仪哼了声,“你那时候在城里读书,一个月才回来一次,知道才怪。”
“哦……”
确实是这样。
前世也是过了很多年后,刘青山和父母闲聊时,才听他们说过这件事。
之所以提到这件事,还是因为朱霖。
那时候朱霖已经当上了女儿国国王,名震全国。
通过电视,他们认出了朱霖,然后就提到了朱霖的父亲朱华。
至于为什么能认出朱霖,
那是因为朱华、白婉茹夫妇被平反了,得以回城。
临走时,朱华、白婉茹带着来接他们的朱霖,一起到家里来和父母告别,父母这才见过朱霖。
不过这些现在不能说,也不明表露出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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