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秦盈送到家,傅寒洲便去了部队,毫无疑问的,接下来的两天是小成接送她。
秦盈在家里连傅寒洲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但她不知道,小成每天都把她的情况报告给了傅寒洲。
可是接连两天,傅寒洲都却没有从小成的嘴里听到秦盈关心他的话。
真是没心没肺!
今天晚上就是汇演的时间,小成送完秦盈就回了部队。
及时汇报秦盈的动态。
听完小成的汇报,傅寒洲盯着作战地图上的红蓝标记,铅笔在指间反复转动却迟迟未落。
小成说,魏卓澜在校门口等着她,然后两个人一起进去了。
窗外传来操场上战士们训练的声音,他突然将笔重重地拍在桌上,震的茶杯里的茶叶打着旋儿。
自从和秦盈吵架冷战后,自己这两天一直待在部队。
他原本是气极了秦盈和魏卓澜的亲近,可这两天不见她,心里却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小成说,这两天秦盈在礼堂加练到深夜,与魏卓澜并肩核对节目单,这些话无时无刻都在影响着他的思绪。
他扯松领口的风纪扣,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营区外蜿蜒的小路。
上次秦盈来部队找他时,就站在那里望着他。
他想了一会儿,又重新坐下来,压下心底的烦躁,看最新的战略部署。
“报告!”
顾平安推门而入,身子笔挺如白杨树。
白兰花胸针换成了冷硬的文工团银色徽章。
她将文件放在桌上,话语间没有往日的热情和讨好,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傅团长,有新文件,需要你签字。”
傅寒洲头也不抬,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放着。”
顾平安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战略图上,忽然轻笑出声:
“傅团长还有闲心研究作战地图?小心后院快守不住了。”
傅寒洲眉峰微动,慢慢地抬起头,探究的目光从她带着挑衅的眼睛上扫过:
“顾平安同志什么时候改当情报贩子了?”
他冷冷地笑笑:
“管的比作战参谋还宽。”
“不敢!”
顾平安将军区领导座次表和文工团演出人员名单往他面前推了推:
“傅团长签字吧!”
傅寒洲看了文件一眼,没有去接,顾平安在他面前向来只会说这些。
实在是不胜其烦。
他掀了眼皮冷锐地看了她一眼,将文件拉到面前,拿起钢笔,龙飞凤舞地开始签字。
顾平安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傅寒洲俊美专注的侧颜,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爱慕、嫉恨、难过……曾经她的目光总是很贪恋地停留在他身上。
可现在才知道,那是一种蚀骨剜心的毒药,她的指甲深深地扎进掌心,压下心底的闷痛,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
“傅团长最近公务繁忙,怕是还不知道----学校都传疯了,魏卓澜为了留在医学院,连宣传部的调令都推了。”
停顿片刻,顾平安的身体微微前倾凑近他,傅寒洲身上熟悉地烟草味传过来,那种味道让她的心此刻痛到麻木,可脸上却笑的肆意:
“可更有意思的是,魏卓澜如今为了一个名额,连魏中朝的面子都搬出来了,傅团长猜猜,是什么样的大事,能让他前后矛盾成这样?”
傅寒洲握笔的手骤然收紧,墨迹在纸上晕开,目光如刀:
“平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担心影响汇演进度。”
顾平安勾起嘴角,眼里带着一丝冷意:
“毕竟秦盈最近太引人注目了,每天和魏卓澜单独排练到深夜,连她的同学都误会了呢……”
她突然压低声音:
“有些事,传的多了,假的也成真的了。”
“够了!”
傅寒洲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
顾平安不退反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
“傅团长何必动怒?我只是觉得一个人为另一个人打破原则,动用关系……这样的‘情谊’,难免让人多想。”
她收起桌上散落的文件,嘴角带着一抹冷笑,继续拱火:
“秦盈确实有魅力,这么多人为了她飞蛾扑火。”
飞蛾扑火?
赵顺喜?魏卓澜?
傅寒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的话像把钝刀,在他的心上反复剐蹭。
“平安,你最好想清楚再说。”
他的眼里不带一丝感情,声音冷漠地像结了冰。
“我这是在提醒傅团长。”
顾平安将文件抱在怀里,一手很是风情撩了下头发,发尾故意从傅寒洲的胳膊上擦过。
她压低声音,带了些幸灾乐祸:
“有些人表面装的可怜,背地里的手段……”
她低下头,看着文件上傅寒洲的签名,意味深长地说道:
“就像这墨色,深不见底!”
她转身快步地走出去,重重地甩上了门。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傅寒洲用力地握着钢笔,几乎要将它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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