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安的睫毛剧烈颤动,那抹惊慌只持续了半秒。
下一刻,嗤笑出声:
“原来秦班长这么金贵,摔了张纸都要魏老师出头。不过,魏老师倒是好大的官威,只可惜,文工团不归你管。”
“文工团确实不归我管。”
魏卓澜的下颌线骤然紧绷,冷笑着接话:
“但是军区宣传处的审查报告,我倒是能添几笔----比如,某位同志蓄意破坏演出道具。”
顾平安气愤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狠狠地瞪着魏卓澜,却无话可说。
听着顾平安又拿魏卓澜和她说事,秦盈攥着备用稿,眉头深深地皱起。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蓝墨水渍,忽然轻笑出声:
“倒是要谢谢顾平安同志,让我有机会展示新的演讲稿。”
她将旧稿放在一边,目光扫过顾平安铁青的脸:
“毕竟,有些人越是想毁掉什么,就越证明那东西重要。”
“你!”
顾平安看着秦盈,一张脸因为愤怒变得有些扭曲。
她冷哼一声,就准备转身离去,却听魏卓澜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
“现在……”
魏卓澜整理好袖口,语气恢复平静,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要么你立刻清理干净,要么我保证,你连接下来的舞台都上不了。”
他转身看向秦盈,目光瞬间变得柔和,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备用稿:
“倒是秦盈同学,永远不会让我失望。”
魏卓澜这话,瞬间让秦盈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仿佛被枷锁束缚住。
魏卓澜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让她如芒在背。
她从对一个老师的敬重,到现在魏卓澜对她不加掩饰的偏爱,快的让她无所适从。
她已经跟他表明了立场,可魏卓澜好像是陷入了旋涡,越是拒绝,他越是步步紧逼。
此刻,听着魏卓澜充满偏爱的话语,秦盈只觉得头皮发麻,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她不敢抬头跟魏卓澜对视,生怕一个不小心又给对方错误的信号。
她在心底默默地起祈祷,希望这场对峙快点结束,实在是让她难受。
顾平安被魏卓澜这么毫不留情的指责,心里恼怒到了极点,不情不愿地开始整理污渍。
秦盈真是个小贱人,公然在这里跟魏卓澜眉来眼去。
傅寒洲真是眼瞎!
顾平安恶毒地怒视着魏卓澜和秦盈的时候,傅寒洲不知何时出现在礼堂门口,军帽檐阴影下,眼神像淬了冰的刺刀,冷冷地看过来。
强大的气场,让礼堂里原本嘈杂的讨论声瞬间停了下来,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顾平安擦桌子的手顿了顿,看向傅寒洲的那一瞬,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得意——终于让他撞见这一幕了。
看着魏卓澜公然维护秦盈,他心里得多难受?
秦盈没想到傅寒洲这个时候会来,他不是说六点半吗?
傅寒洲的眼神从进来就一直锁着秦盈,他的眼神太有压迫感,让她的心里莫名的一怵。
刚刚魏卓澜在众目睽睽之下维护她,他……是不是全看到了?
看他慢慢地越走越近,秦盈错开眼神不敢去看他。
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傅寒洲在她面前站定,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魏卓澜仍搭在秦盈稿件上的手,喉结滚动着咽下满腔醋意,转而盯着顾平安染着凤仙花汁的指尖:
“这么喜欢动手动脚?顾平安同志的手,是该好好管教。”
“寒……傅团长这话从何说起?”
顾平安脸色变了变:
“我只是不小心……”
“不小心?连个茶缸子都拿不稳,看来文工团的训练任务该加强了。”
傅寒洲的眼睛淡漠地从她脸上扫过,却带给她一种致命的危险感。
她眼睛里凌厉一闪而过,拿着抹布的手指尖微蜷,瞬间换上冷漠又无辜的神情,白兰花胸针随着颤抖轻晃:
“傅团长这话……是在怀疑我?我什么都没做,怎么能这么冤枉我?
她眼尾泛红,眼神里带着愤怒和不甘:
“难道就因为她是秦盈,连个意外都不能被原谅吗?”
秦盈的眼神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轮看。
顾平安今天在傅寒洲面前的样子倒是不太装,尽管她不承认她是故意的,但是今天的顾平安跟以往太不一样了。
“意外?”
傅寒洲眯了眯眼,扯了下领口,微微侧头看向魏卓澜:
“军区汇演的道具损毁条例,第几条写着‘失手免责’?”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笑意不达眼底:
“魏老师作为指导,想必比我更清楚?”
魏卓澜慢条斯理地松开捏着稿件的手,指尖不自觉的搓了搓,语气拖长:
“傅团长这么关心汇演细节,不如亲自来当指导?我倒是很乐意把位置让出来,就是不知道军区首长答不答应。”
周围的同学都下意识地挺直腰板,有人悄悄整理起仪表,此刻礼堂里连呼吸都放轻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