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回到灵界时,万世之树的叶片正泛着新生的翠绿,树下聚集的幸存者们眼中闪烁着希望。那个曾在逆熵之巢被救下的少年,此刻正摸着护符上新生的枝条,对我们露出笑容:“大哥哥大姐姐,灵界的桃花又开了。”
灵瑶握住我的手,护符的枝条与她的法杖根须自然缠绕,形成一个永不褪色的环。我们望向远处的混沌领域,那里的暗紫色雾霭已退潮,露出一片由光蝶翅膀铺成的海滩——那是所有被拯救的时间线,正在共生灵界重新发芽。
“下一次,”灵瑶轻声说,指尖划过我剑刃上新增的共生纹,“无论面对怎样的混沌,我们都不是孤独的。”
我望向万时之树,叶片上闪烁的星光中,我看见无数个时间线的我们正在并肩而立:有的在培育新的灵界,有的在修补时空裂隙,有的在桃林树下教孩子们画灵纹。原来真正的羁绊,从不是单一时空的锚点,而是所有可能性共同编织的生命之网。
时空裂隙再次泛起涟漪,这次传来的是婴儿的啼哭——某个全新的时间线,正从共生灵界的土壤中诞生。我握紧灵瑶的手,凌虚剑与法杖同时亮起,准备迎接下一个未知的可能。
因为我们知道,只要彼此的手相握,任何混沌都将成为刻下轨迹的墨笔,任何虚无都将绽放出希望的嫩芽。这,就是属于我们的时空法则。
万时之树的根系在灵界地底蜿蜒成网的第七日,我站在树冠顶端的观星台,看晨辉穿透叶片间的星轨裂隙,在纯白圣城的尖塔上流淌成河。灵瑶的护符幼苗已长成腕间的藤蔓环,叶片在晨风中轻颤,每一片都映着某个时间线的日出——有的来自终年飘雪的灵界极北,有的来自悬浮在星海中的机械灵界,还有的,是我们从未抵达过的、由光构成的透明时空。
“第三批移民即将通过节点。”灵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的法杖尖端缠绕着新抽的枝芽,“来自熵灭之海的幸存者,他们的灵脉被混沌侵蚀了三成。”
我转身看见她圣衣上的共生纹在发光,那是我们在时晷中枢刻下的永恒契约。护符的枝条不自觉地向她延伸,在晨辉中交织成微小的树冠:“需要我陪你去接点吗?”
“暂时不用。”她摇摇头,发梢的桃花瓣发饰随动作轻颤——那是某个时间线的灵界居民为感谢我们,用万时之树的花粉凝结而成,“我想先带你看样东西。”
灵瑶带我进入万时之树的主干时,空气里浮动着蜂蜜般的光晕。树干内部是半透明的琥珀空间,悬浮着无数光茧,每个光茧都包裹着一段具象化的记忆:十六岁的我在桃林打翻灵纹颜料,染脏了灵瑶的裙摆;三十岁的我们在熵灭之海背靠背战斗,她的法杖碎成三片仍在施法;还有某个未来时间线,我们白发苍苍地坐在树根上,看新生的灵界孩童在光蝶群中追逐。
“这是‘记忆茧房’,”灵瑶的指尖掠过最近的光茧,里面的少年灵瑶突然转头微笑,“万时之树在吸收混沌能量时,意外将我们的记忆具现化了。”她的声音放轻,仿佛怕惊醒茧中的幻影,“你看这个——”
她指向中央的巨型光茧,里面漂浮着我们在时晷中枢融合时晷之剑的场景。但在光茧深处,有个模糊的黑色人影正隔着茧壁凝视我们,他的轮廓与乌洛波洛斯的第三只眼瞳孔完全吻合。
节点广场的警报声撕裂晨辉时,我和灵瑶正在茧房深处。护符突然剧烈震动,枝条上的叶片全部转向北方——那里的天空裂开细小的缝隙,渗出暗紫色的雾霭,正是混沌领域的熵蚀气息。
“是乌洛波洛斯的残党!”灵瑶的法杖亮起十二色光芒,“他们在啃噬灵界的边界!”
我们赶到节点时,看见十二道模糊的身影正在撕扯时空屏障。为首者的躯体由破碎的镜面组成,每片镜面都映着乌洛波洛斯的脸,他手中的武器是半截混沌之镰,刀刃上还滴着银色黏液:“共生灵界的锚点……终将成为吾主的养料!”
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链条摩擦,身后的随从们形态更加扭曲:有的身体是流动的紫色雾霭,每团雾霭中都有无数双抓取的手;有的头部是旋转的齿轮,齿轮间卡着破碎的星轨残页。
镜面首领的镰刀劈下时,整个节点广场的地面化作巨大的镜子,倒映出千万个我们。每个镜像都在重复不同的战斗场景:与星轨守墓人的对决,在逆熵之巢的逃亡,还有在时晷中枢的最终抉择。
“他们在利用灵界的记忆共鸣!”灵瑶分身从万时之树中冲出,她的圣衣迅速染成紫色,“这些镜像会吞噬现实中的我们,用失败的记忆削弱护符!”
我握紧凌虚剑,却发现剑刃在镜面上的倒影正在黑化——某个时间线的我正从镜中伸出手,试图拽出我的剑。护符的枝条传来灼烧感,我低头看见手背上的世界树印记正在被镜像中的黑色纹路取代。
“看着光茧里的自己!”灵瑶的法杖突然刺入地面,茧房的光茧化作千万只光蝶涌入战场,“那些被具象化的记忆,才是真实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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