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多谢夫人时刻提点,裴将军是个不错的将领,这边交给他也可放心。”
杨暄将杜如霜送到太守府中,以防今晚若是敌军突袭,她难以自保。
“待此地军心稳固,夫君要去姚州西大营,重点在吐蕃那边。”
杜如霜知晓自己的能力,不愿为他添麻烦。
“好,那你来这里接我,我同你一起去姚州西大营。”
杨暄淡笑着颔首,两人泪别。
一个月的功夫,两千精骑交替着将南诏大营骚扰出了边防线。
裴将军大笑着举杯:“杨都尉这招儿实在是高啊!”
其他将领纷纷附和:“是啊,被南诏军骚扰了几个月,接下来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杨暄淡笑着端起酒杯,饮下了那杯浑浊的酒。
军中艰苦,起初杨暄坚决不吃这里的浊酒,但有一天半夜突袭回来,疲惫又口干,顺手吃了一杯,只觉得是佳酿!
如今也愿意一醉方休了。
“杨暄!我要跟你比试!”崔凉河放下酒杯说。
军中也就只有他,天天直呼他的名字,虽然杨暄不悦,但也习惯了。
但依旧不悦:“没空!”
“你!你又无甚大事,怎就没空了?那你说你哪日有空?”
“过两日要去姚州西大营,哪日都没空!”
崔凉河一言难尽:“......”何时才能一雪前耻啊?被同僚们嘲笑个把月了!
云南郡天气温暖,虽已十月份,却如春日。
太守府内,百花繁盛,春光和煦。
杜如霜每天逛逛院子,吃着这边特有的百花糕点,合该怡然自得。
只是她一直挂心着杨暄,不知一个月来他可有惹麻烦。
他的功夫了得,不易受伤,但将士性子烈,他脾气又差,万一起了冲突,闹起兵变,事儿就大了。
想到这里,她又叹了口气。
“夫人可是在忧心夫君?”
听到杨暄的声音,杜如霜喜上眉梢,转头却鼻头一酸,红了眼眶。
眼前男子又黑又瘦,眼窝凹陷,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
比之受了杖刑刚醒来,在杜府的黑夜中见到的他,还要憔悴。
杜如霜起身冲进了他的怀抱。“夫君,辛苦了。”
杨暄伸手为她擦了擦眼泪:“让夫人忧心了。”
他的声音温柔依旧,手指粗粝许多,但依旧温暖修长。
“月余不见,想死夫人了。”
杨暄一把将她横抱着向房间走去。
没想到杨暄虽然瘦了,力气反而见长,腰上的肌肉,精致极了。
临出发前,二人一同去了花朝楼,杨暄许久未尝美食,杜如霜说要犒赏他。
“啊!什么鬼?!”
还未走到门口,突然一团灰色的东西飞了出来。
杨暄与杜如霜仔细一瞧,好像是个人。
“废物!”杨暄冷哼。
“你小子说谁是废物呢?!”那人一脸络腮胡子,衣衫褴褛,酒气熏天。
爬起来就要揍杨暄,他嫌脏,瞬间闪身躲开。
“呦呵,你小子还有点儿能耐!”
那人神色突然认真了起来,看起来倒增添了几分英气。
“过两招。”他说。
“一个废物而已,你也配?!脏了本公子的手。”杨暄轻蔑地说完,扯着杜如霜转身向酒楼走去。
他也曾年少轻狂,也曾许人间第一流,如今竟然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后生如此羞辱,不能忍!
突然感觉到身后有动静,杨暄回身那人已一掌劈来。
杨暄一把推开杜如霜接招,这一掌力度极大,他退了几步方站定。
两人瞬间在大街上空手打了起来。
“竟然不是废物!”
“你这后生有点本事!”
杜如霜:这人功夫与夫君不相上下,若是从军上阵杀敌,定能建功立业,如此沉迷醉酒,岂不是蹉跎。
“停停停!”
杜如霜上前欲将两人分开,杨暄停了下来,那人没来得及收手,一掌劈过来,杜如霜美目圆睁,立马抱头鼠窜。
“不是你别打我啊!我就是劝架的!”
然而,杨暄上前替她挡了那一掌。
“这......不好意思,没收住。”
杜如霜看没有危险了,起身作揖:“在下杜将军之子杜双,敢问前辈大名。”
她依旧穿着男人的衣服,看起来瘦瘦小小的。
“杜将军?杜望?”那人惊讶地问。
“正是。”
杜如霜有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用爹的名字在外面招摇撞骗,不知道回去会不会被骂。
“久仰,杜将军之子功夫应该不错吧,过两招!”说着那人立马扎好架势,就要打架。
杜如霜连忙摆手:“别别别......我自小体弱,从文了。”
就看我刚才抱头鼠窜的模样,像是会功夫的样子吗?!
那人上下打量他一番,随后抱拳说:“在下哥舒翰。”
杜如霜眉毛一惊:“你谁???”
“哥舒翰。”那人又说了一遍。
杜如霜身子一趔趄,险些摔倒在地,杨暄及时扶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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