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想了,陪夫君去画船吧。”
回到花信轩,杜如霜心情依旧未好些,杨暄拉着她向外走去。
画船之上,二人对坐,杜如霜不知该如何劝说杨暄。
杨暄虽看似无法无天,忤逆不孝,其实他很孝顺,危及他爹性命时,他会毫不犹豫地去救他。
这就是所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吗?
她不想让杨家一步步壮大,却在教导杨暄时帮衬了杨家,她想让杨昭死,却次次伤的是杨暄。
“夫人为什么这么低落?是知道什么?此次去云南郡会有生命危险?”杨暄问。
夫人那晚所说两位诗人流传千古,她怎会知道千古之后当如何?莫非会未卜先知?夫人说她来自天上,是仙女不成?
她摇了摇头:“不会。”
“既然如此,夫人随夫君同去,有何不妥吗?”
杜如霜怅然一笑:“没什么不妥,我随你同去。”
她越努力越发觉历史不可能更改,如果她在这里于历史而言,无任何意义,那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成全自己的爱情。
杨暄笑着将她揽入怀里,附在她耳边低声说:“夫君也有个花招儿,夫人想不想试试?”
画船微漾,秋月憧憧。
幔帐之内,人影绰绰。
“这次换夫君来。”他说。
“不行不行,太销魂了,扛不住。”
“夫人放开些,享受就是了。”
一声尖叫,在幔帐中打了几十个旋儿。
她忍不住啃咬着他的肩膀,留下一圈整齐的牙印。
半枯的荷叶丛中,仿若无人舟自横,殊不知天人交织,琴瑟和鸣。
几日后,二人即将走马上任,前往云南郡。
一场秋雨,花信轩内,桂花溅落。
杜游、梁鹤月,沈凌云、白玉阙来为二人饯行。
席上,几人依依惜别,最难过的当属白玉阙,杜如霜不在,她在长安孤立无援。
“姐,我也想随你一起去边关,长安好累。”
她哭着说的。
沈凌云知道白玉阙在沈府受委屈,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边是他娘亲,寸草春晖,养育之恩,一边是他心爱的夫人,海誓山盟,缱绻情深。
也许等他中榜之后,离开长安任职,带上夫人,便可以两全了。
杜如霜抱着白玉阙,她何尝不心疼呢?
这世上,她是唯一一个懂白玉阙的人,也许当真如杨暄所言,两人不会有好结果。
“玉阙,你这么聪慧可爱,最会哄人了,肯定能哄得沈夫人欢天喜地的,她会喜欢你的。”
白玉阙撅了噘嘴:“姐,你在外面注意安全,那边民风教化还不够好,出门带上姐夫,别逞能。”
杜如霜笑着点了点头。
几人都喝醉了,夜宿杨府,几天之后,杨暄与杜如霜骑马前往云南郡。
秋高气爽,层林尽染。
打马扬鞭,长风猎猎。
觥筹馆内,歌舞依旧,佳人在怀。
“哈哈......还是丞相大人有法子!将杨暄支去了云南郡,听说那边正战乱,怕是回不来了哈哈......”萧青岩怀里搂着芷儿开怀大笑。
举杯敬了李衍一杯。
放下酒杯后又扼腕叹息:“就是可惜了杜如霜,这女人竟然随杨暄而去,也是痴情种呢!”
李衍轻哼了一声:“敢惹我爷爷的人,还没出生呢!”
“衍公子吃酒。”柳颦儿笑着为他斟了一杯酒。
“上次想了个落水的法子,本以为杨暄会休了杜如霜,竟然没有得逞,这下好了,两人一起去送死咯~”
想到这里,柳颦儿就开心,她恨杜如霜得到了杨暄,更恨杨暄玩弄她。
芷儿淡笑着为萧青岩斟了杯酒。
“萧公子请。”
萧青岩转头看了看眼前美人儿,真是绝色。
“可惜了,本想让你勾引杨暄的,他的心思竟然全在杜如霜身上,你说她到底多有滋味呢?能让杨暄如此爱不释手。”
杨暄与杜如霜一路策马向南方走去。
有些地方千年后墨染也曾去过,比如云南大理,丽江,西双版纳。
但此时只有一路的荒山野岭。
夜路不安全,两人只能白天赶路,足足用了两个月才到云南郡。
得知杨暄是杨昭嫡子,云南太守张虔陀亲自接待。
接风宴在云南郡最好的酒楼花朝楼。
“下官云南太守张虔陀,杨大人,久仰久仰,令尊身体可还康健?”
一间上好的厢房内,一位身穿绯红官袍的男子拱手作揖,五十岁上下,油头粉面。
“康健。”杨暄径直坐下。
“这位是?”
张虔陀这才注意到杨暄身旁有一位女子,容貌出众。
“我夫人。”杨暄说着,杜如霜在他身旁坐下。
张虔陀愣了愣,没想到杨暄会带着夫人,本来今天另有安排的。
他提前打听过了,杨大人常常流连青楼,特意安排了云南郡特有的南诏妓人。
杜如霜坐下后认真打量了一番张太守,酒囊饭袋四个字就写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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