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霜阁,杜如霜果真围着炉子吃着茶。
小蛮走来欢欣道:“小姐,二公子今日回来!夫人吩咐厨房多做些点心吃食,让奴婢来问问,他喜欢吃什么。”
“额......白玉羊汤,抹茶糕,玉露团......”
“小姐,别调皮,这是您喜欢吃的!”
杜如霜思忖着道:“花鹅糕?水晶糕?鲫鱼汤?我也不晓得,让娘看着做吧!”
小蛮记下后,问道:“小姐,您不去府门迎接一下吗?”
杜如霜吃着果子,漫不经心道:“给他脸了?”
小蛮默默笑着翻了个白眼离开:小姐这张嘴,如今是真损呐!
不多时,一石青锦袍白玉腰带的男子,掀帘而来,杜如霜抬眸瞥了一眼,眨了眨眼,心下一惊。
这还是杨暄吗?这一身装扮好温润啊!莫不是因为近日多读书的缘故?还真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呢!
杨暄见她认真的打量自己,心下一笑,原来夫人喜欢这样的。
“夫人,果真乖乖的围着炉子等着呢。”
这一开口,又是讨人嫌的模样,杜如霜白他一眼:“都说了你不配本姑娘亲自迎接!”
杨暄在她身旁坐下,略微撒娇道:“冷,为我暖暖。”
说着将手伸向她,杜如霜摸了摸他的手,果真冰凉,想必不是进门前穿的这身,而是一直穿的这身。
杜如霜为他暖着,问道:“天这么冷,怎么不披着大氅?”
知道夫人心疼我冷,故意的。
杨暄唇角微笑:“太急着回来见夫人,忘了。”
“油嘴滑舌!”
杨暄见她虽然嘴上嗔怪,却不停地为他搓着手,心下一暖,问道“雪人呢?”
“这几日大晴天的,自然是化了呀!”说完后杜如霜又惊讶道:“你怎么知道雪人?哼!定是我哥说的!你们真是一丘之貉!”
杨暄低头一笑:就说吧,杜游临时倒戈是不可能的了。
“听闻夫人念我入骨,竟堆了一个像我的雪人以解相思?”
什么念你入骨,什么以解相思啊,yue!想想便作呕!杜如霜狠狠地将杨暄推出去老远:“你给我滚!恶不恶心啊!”
杨暄起身拍了拍衣袍,嗔怪道:“夫人力气怎么这么大!当真是悍妇!”
杜如霜起身冲过去,对着他胸前便是一顿捶打:“你!竟说我是悍妇!信不信......”
杨暄一把将她扯入怀中,紧紧箍着:“信不信什么?”
杜如霜用力抽身,却徒劳无功,她抬头望着杨暄,眉头一拧:“你刚刚是故意的!”
“是啊!那又如何?”
啊啊啊!杨暄你真的好无赖啊!
杜如霜气的咬牙切齿,直跺脚,杨暄却在她腰间捏了捏,心疼道:“夫人瘦了。”
一句话噎的杜如霜不知该怎么骂他,只好推开他道:“瘦了好看!”说着转身坐回蒲团上。
小蛮带着几位丫鬟进来,送来一盘盘糕点吃食,和几坛荔枝酒。
“小姐,二公子,慢用。”
杜如霜皱了皱眉:怎么还送来了?娘这是打什么歪主意呢!
小蛮走后,杨暄觑着她道:“夫人特意安排的?”
她正欲反驳,杨暄又作揖堵住她的话:“多谢夫人,不胜荣幸。”
杜如霜白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另一边晚膳席上,只有杜游与杜夫人二人,却并不冷清,因为杜夫人一直在念叨。
“娘瞧着如霜对暄儿是有情谊的,暄儿这人真不错,娘本以为看错了人,自从你妹妹嫁过去,日日自责,她偏是个懂事的,从不抱怨。”
“娘甚至想过,若是那时厚着脸皮,去沈府替你妹妹提亲便好了,虽知晓沈凌云对她无意,沈夫人又强势,但至少他人品端方,定然与霜儿相敬如宾。”
“唉,娘又不甘心她一辈子蹉跎深闺,如今来看,霜儿这性子倒不会蹉跎了,这月余以来,自己在院子里也自在的很,似乎压根不急着嫁人。”
“早知当时应多留两年的,说不定能遇上更合适的。”
杜游猜到妹妹大概换了个人,也许原来的妹妹......他不敢想,也不愿想,如今的妹妹也很好。
杜夫人也是自欺欺人,自己女儿是何性情,她怎会不知,但她愿意将如今的如霜当做她的霜儿,而她的性情变化,便推至夫君身上吧,将门之女。
另一边经霜阁内,杨暄已有醉意,杜如霜依旧十分清醒。
看夫人这情形,怕是不能趁醉调戏一番了,唉,真可惜!为何那日荷下吃酒,她会吃醉呢?想必是心情不好?
“夫人,那日荷叶下你一人吃酒,可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杜如霜翻了翻眼珠,想了想,那日一直在回忆现代。
她‘呵呵’一笑:“没什么。”
只是神色却落寞许多。
夫人果然有伤心事,却不愿同我交心,想到这里,杨暄心又沉了几分,深深饮下一杯酒。
“对不起,提起夫人伤心事了,忘了吧。”
杜如霜怅然一笑:“无妨。”
他有太多问题想问夫人:为何不记得以前的一切?为何熟悉觥筹馆?为何如此恨他?为何突然懂这么多?为何性情变化如此之大?为何迟迟不愿接纳我?
杜如霜抬眸瞥一眼杨暄,他正失神落魄,她轻轻叹了口气:你我殊途,近日又忘了告诫自己,我们没有可能。
“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杨暄回神,见她神色冷淡,当真后悔,不该问的。
夫人总是忽冷忽热的,他以前不问,便是怕一旦问了,也许二人便再没有可能。他伸手将杜如霜握着杯子的手,紧紧攥在手心:“对不起夫人,原谅我。”
杜如霜不解,他是知道了什么吗?
“原谅你什么?”
杨暄摇头:“不知,但我知夫人对我心有芥蒂,夫人不愿明说也无妨,只是......能否试着原谅我?”
他很敏锐。
杜如霜深吸一口气,微微一笑道:“我们之间没有可能。”
只是她并未推开他的手,许是还贪恋那一丝温暖,舍不得。
如此决绝,竟无一丝余地,杨暄心下一痛,有如针刺,他紧紧地盯着杜如霜,想从她的神色中找到原因,却只看到了冷漠。
夫人总说我狠心,明明自己还是最狠心的那个。
喜欢相府弃妇?风流阎王逼我日日亲喂请大家收藏:(www.zjsw.org)相府弃妇?风流阎王逼我日日亲喂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