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着掠过耳畔，苏晓的龙翼在云层间投下巨大的阴影

我死死抓着她背脊上珍珠母色的棘刺，看着地面上的森林变成模糊的绿色色块

"抓紧了——"

苏晓的声音在风中带着龙族特有的震颤

她突然一个俯冲，我的胃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

罗杰在后面鬼叫："我——的——腰——带——要——断——了——！"

斜刺里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我转头看去，差点松手——林觅星骑着一匹漆黑的骏马，正沿着山脊与我们一起狂奔

他的牛仔帽压得很低，散弹枪在背后晃荡，枪管反射着冷光

"哟，罗佳睿！"

他朝我咧嘴一笑，从马鞍上直起身子

"好久不见啊！"

苏晓发出一声愉悦的龙吟："坐好了，我要带你们看看老朋友！"

她猛地拔高，林觅星吹了声口哨，那匹黑马竟然一跃而起，四蹄踏着空气追了上来——马蹄铁上闪烁着和龙鳞同样的珍珠母色光芒

"这他妈不科学！"

罗杰死死抱住龙脊

"欢迎来到新维度！"

林觅星大笑着抽出散弹枪，对着云层中突然出现的飞行生物连开三枪

硝烟散去后，几只长着蝙蝠翅膀的蜥蜴怪从空中坠落

苏晓的龙尾突然卷住我的腰："罗佳睿，看前面！"

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座漂浮的岛屿，被发光的蓝色河流环绕

岛屿中央站着个熟悉的身影——银蓝色的鳞片，琥珀色的竖瞳，正仰头望着我们

"那是......"

我的声音哽住了

"小陈"

林觅星装填子弹的咔嗒声格外清脆

"他现在是这里的守护龙"

苏晓开始盘旋下降，风里传来烤肉的香气

我看见岛屿边缘摆着一张夸张的长桌，上面堆满食物，桌布在风中猎猎作响——那分明是用联合国际的旗帜改的

"第40次重生派对！"

林觅星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稳稳落在龙岛上

"这次可别再搞砸了，罗佳睿！"

我望着小陈伸来的爪子，那上面还戴着半块没摘干净的人类手表

表针永远停在三点零七分，但表盘上多了一行新刻的小字：

【这次要笑着活下去】

我望着苏晓用爪子撕扯烤羊腿的样子，珍珠母色的鳞片上沾满了油光

她吃得毫无形象，龙尾巴在身后愉悦地摆动，时不时还发出满足的低吼

"程昭他们呢？"

我环顾四周，龙岛上热闹非凡，却不见那几个熟悉的身影

苏晓的咀嚼动作突然停住，竖瞳微微收缩

她舔了舔爪尖的肉汁，龙翼缓缓收拢

"程昭......"

她顿了顿，声音罕见地低沉下来

"他选择了另一条路"

林觅星走过来，散弹枪随意地扛在肩上

他摘下牛仔帽，指了指远处发光的蓝色河流："那小子带着几个反抗军，渡河去了'遗忘峡谷'。"

罗杰正抱着一桶蜂蜜酒狂饮，闻言呛得直咳嗽："啥？那地方不是会——"

"消除所有记忆"

林觅星接话，手指摩挲着枪管

"他说......这样才算真正的重新开始"

我走到悬崖边，望着远处那条蜿蜒的光河

河对岸的峡谷笼罩在迷雾中，偶尔闪过几道陌生的龙影

"他留了句话给你"

苏晓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龙爪递来一块刻着符文的水晶

"用龙语写的"

我接过水晶，符文突然亮起，程昭的声音从中传出——带着他特有的、玩世不恭的语调：

"罗佳睿，这次老子可算赢你一局"

"我先去下个纬度探探路"

"记得带够酒——"

声音戛然而止

苏晓的爪子搭上我的肩膀："要追上去吗？现在渡河还来得及"

我望着手中渐渐黯淡的水晶，突然听见身后罗杰的惨叫——他正被一只幼龙追着跑，裤腿着了火

林觅星大笑着举起酒瓶，银蓝色的小陈在餐桌旁弹起了吉他，琴弦是用龙须做的

"不了"

我把水晶抛向光河，看着它被水流吞没

"这次......我想先尝尝活着的滋味"

苏晓的龙瞳映着月光，突然抢走我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那还愣着干嘛？"

她甩着尾巴指向烤架

"最后一块羊腿肉要被小陈吃完了！"

我抄起餐刀冲进宴会，龙岛上空炸开一片星光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角落，那块沉入河底的水晶突然亮了一下——

像是有人在另一个纬度，轻轻说了声："干杯"

那声音响起的瞬间，我手中的餐刀"当啷"一声掉在盘子里

"干杯"

轻佻的，带着几分欠揍的尾音，熟悉得让人牙痒

我猛地转头，看见刘以恒那家伙正倚在龙岛的晶石柱旁，手里晃着一杯发光的蓝色酒液

他还穿着那件万年不变的黑色风衣，领口别着枚可笑的龙形胸针——那是我去年随手用废零件给他做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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