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不太清楚。
她的感受,她的思想......
以及她到底为了什么。
若是用他的角度来看,池月寻觉得那个人应该是不懂何为“痛苦”。
因为他自己也感受不到痛苦。
比如他在深渊和邪祟厮杀的时候,比如他的心脏被刺入匕首的时候,又比如他亲眼看着那个身影决绝地离开的时候……
他似乎感受不到常人所认定的痛苦。
痛苦吗?
不会的。
和阿姊在一起的时候,无论怎么样都不会痛苦的。
无论他在哪里,阿姊都会找到自己。
就像他当初被困的那次一样,她会来找他的。
就算没有来找他,他也不怕死。
若是这条命因为她而死,那简直是天大的幸福。
可惜她不让。
他要听她的话,要在原地乖乖地等她回家,等那只手落在自己的头顶听她说“我回来了”。
做完想做的事之后,池月寻乖乖回笼,躲回充满阿姊生活痕迹的屋子里发呆。
他第一次看见阿姊在自己面前寻死的时候,应当是痛苦的。
但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震惊,随后便是心里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似乎有一座大山压在自己胸口。
这股感觉在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又慢慢褪去,似乎从未出现过,就像是有什么机制故意压着他情感,在他即将失去控制的时候猛地把他按在地上强制冷静。
只有他对于阿姊的依赖在增加。
池月寻不确定阿姊是否也是这样,就像他的痛苦化作对创造者的依赖和偏执,阿姊的痛苦是否也化成她的执念。
不,也许是她自己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痛苦。
她理解旁人的苦难,唯独看不见自己的辛苦。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
另一边,系统目光炯炯地盯着清规峰的地图,在池月寻的Q版头像回笼的刹那长舒一口气。
池归月正出神地看着窗外,思考自己等一会要不要下去逛逛,听见那长长的叹气转回头来。
[你这么关心他?]
系统团子:?
系统团子“嘣”地一声从原地弹起:[这是污蔑!这是污蔑!谁知道他出去要做什么!]
池归月眨巴了一下眼睛,嘴角扬起一丝弧度,把急得跳脚大喊“请苍天”的系统团子提溜起来。
她眼睛一弯:[是啊,他想去做什么呢?]
本来还在争取自己清白表达自己一腔赤诚之心的系统一僵。
等一下,池月寻这样是不是不太对劲?
池归月把缩小方便跟着自己的系统提溜到和自己视线相平的位置:[帮我看看大师兄吵到哪里了?]
系统脑中灵光一现到一半但被这一声紧急掐断,听话地打开刚刚她们两个偷放在顾怀远身上的监控玩意。
屏幕一开,是很无聊地虚假客气场面,一堆人皮笑肉不笑互相客气,绕来绕去居然还在互称名号。
系统:......
系统:[好人机。]
这么多年来就是这么几个人,还要挨个报名号。
池归月对于修仙界的这一套熟视无睹。
其实她还蛮喜欢这种客套的。
这样就没有人发现她在偷偷挂机。
系统仔细扒拉了一下:[那个当年被你打的镶嵌在墙上的可怜孩子没来。]
系统说的是流火宫的陆知韫。
那个年轻气盛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修仙界外有无敌的池归月的可怜孩子。
池归月:[消息还挺灵通,我并没有大肆说过这一次我会出面。]
而且玄天宗在传播小道消息的时候故意隐瞒弱化了本宗弟子身份的存在。
不过有心之人若是知晓玄天宗的活动和收徒情况,仔细推敲一番,便能猜出当日弟子的身份。
系统“啧啧”几声:[你好坏。]
就连徒弟都让顾怀远带走了,自己却在山底下悠闲自得住客栈看夕阳。
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似乎之前气势汹汹准备来讨说法的人不是她一样。
池归月扫了一眼屏幕里的角落,这一次聚会的主人公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在大厅里拿视线逡巡。
被找的人挥手关掉了屏幕。
还没有吵起来,她不去。
不过这家伙这么淡定,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还以为他会拿那玩意做些什么露出些马脚什么的。
池归月支着脑袋思考。
附近有没有什么有名的小吃呢?
不知道大师兄那里什么时候客套好把小崽子还她,她这个修为不好意思下馆子,要是带着徒弟就方便很多。
系统团子收起监控,窝在池归月肘边跟着陷入沉思。
祂总感觉好奇怪。
好奇怪啊,剧情呢?
剧情去哪里了?
她们现在在干啥啊?
还没等系统想明白,祂的面板上突然拉响了警报。
系统:!!!
系统连滚带爬打开面板,发现只是自家测试者的便宜弟弟不知道怎么的心情值降到底部了。
由于游戏里所有人的数值都很稳当,除非生命值很少有人会如此大幅度降低,所以才开始警报。
正在看客栈菜单的池归月分出一个眼神,落在面板上[你的小猫在难过哟,哄哄它吧]的标签上。
池归月:......
备用系统是被系统吃掉了么?
系统:[......我可能是中病毒了,真的。]
祂自己写肯定会加一个[打一顿也可以呦]。
池归月:[他在披星殿里拿阵眼洗爪子被宿师弟按在地上揍了吗?]
不然她实在想不出让这个小骗子心情值降低的理由。
系统琢磨了一会,提出了一个可能合理的理由:[可能因为没看见你,所以难过了。]
池归月:?
才多久啊?
别太离谱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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