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幽冥渊口?孟婆秘引
青丘的晨雾在幻月潭畔消散时,顾清尘一行人已踏上幽冥渊的边缘。三日前白璃以九尾狐火为引,在青丘结界撕开的隙缝尚未完全闭合,凛冽的阴风裹挟着腐尸味扑面而来,与顾清尘腰间青鸾剑穗的金霞灵气碰撞,在雾面溅起细碎的光火星子。阿蘅的守界人玉佩突然发出蜂鸣,少女踉跄半步,脚踝的北斗胎记在幽暗中亮起,如同一盏引路的明灯。
“顾公子,这里的地灵脉在震颤。”阿蘅指尖抚过玄武岩,岩石表面的星图竟与她胎记的纹路完全重合,“和在镜湖底看见的祭坛星图一样,只是多了三道黑色裂痕。”
赵小乙蹲下身,药篓里的雷稻穗与太极草在阴风中轻轻颤动,叶片上的银蓝穗芒自动汇聚成箭头,指向雾霭深处:“顾师兄,《神农尝草经》说幽冥渊的‘血河雾’能腐蚀灵根,我在护心符里加了幻月潭水和雷神鼎的香火灰,应该能撑半个时辰。”少年说话时,臂间的守界人残痕与符纸泛起微光,那是在昆仑山与镇山印共鸣后留下的印记。
顾清尘点头,掌心的九幽炉残片突然发烫,碎片上的云雷纹与远处的雾墙产生共振。雾墙深处,十二道玄武岩柱如巨鬼般矗立,每道岩柱都缠绕着血色雾气,隐约可见“鬼门关”三个古篆在雾中若隐若现。就在他运转《界墟志》推算阵眼时,一声苍老的叹息从雾中传来,如同忘川河水漫过黄泉路的呜咽。
“三百年了,终于有人能带着守界人的血来到这里。”
灰袍身影自雾中浮现,手持哭丧棒的孟婆拄着拐杖,银发垂落腰间,面容在幽蓝荧光中忽明忽暗。她的眼瞳如同两口深潭,倒映着无数往生魂魄的剪影,拐杖顶端的青铜盏渗出点点磷火,与顾清尘眉心的玉符印记遥相呼应。
李长卿的青鸾剑穗骤然绷直,剑穗上的器灵小清发出低鸣:“主人,是冥界的引魂使,孟婆一脉的传人。”
顾清尘抱拳行礼,玉符印记在眉心化作罗盘,太虚星象与地球二十八宿在识海重叠:“晚辈顾清尘,见过前辈。听闻九幽炉藏于幽冥渊底,还望前辈指点迷津。”
孟婆的目光落在阿蘅脚踝的胎记上,枯槁的手指轻轻颤抖:“守界人的血,巡界使的符,果然双生现世。”她顿了顿,哭丧棒轻点地面,十二道岩柱应声亮起,显化出冥界地图,“九幽炉藏在忘川河底的‘混沌核心’,需过三关:鬼门关、黄泉路、忘川桥。每关皆需两界之物为引,缺一不可。”
赵小乙忽然指着地图上的黄泉路,那里的雾霭呈现出地球长江与太虚葬龙渊的重叠影像:“前辈,《界墟志》说黄泉雾能吞噬记忆,我们该如何应对?”
孟婆看向少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小娃娃懂得不少。鬼门关需守界人血解北斗逆阵,黄泉路要巡界使符破心魔幻象,忘川桥嘛……”她的目光落在顾清尘腰间的青鸾剑穗,“需得两界器魂共鸣,方能渡过。”
阿蘅忽然上前,指尖咬破,三滴银血悬停空中:“前辈,我的血能开鬼门关吗?”
孟婆摇头,枯手握住少女的手腕,冰凉的触感让阿蘅忍不住颤抖:“守界人的血,需滴在门扉的‘天枢位’,但更重要的是——”她望向顾清尘,“巡界使需以《黄庭经》引动地球乾阳之气,与太虚金霞灵气合璧,方能镇住幽冥的阴寒。”
雾气突然翻涌,远处传来铁链断裂的声响,鬼门关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门扉上的“幽冥”二字泛着血光,每道笔画都在吞噬靠近的灵气。顾清尘忽然想起在雷神洞看见的父亲笔记,里面记载着“冥界之门,阴阳共主”的箴言,于是取出从地球带来的青铜罗盘,与太虚的星象图重叠:“长卿兄,待会我布太极阵,你用青岚剑气护住阿蘅;小乙,准备镜湖灵鱼的鳞片,那是破阴寒的纯阳之物。”
赵小乙连忙点头,从药篓取出三片银光闪烁的鳞片,正是镜湖底分水剑共鸣过的灵物:“顾师兄,鳞片上还带着镜湖的水灵气,应该能和您的符篆共振。”
孟婆忽然轻笑,哭丧棒在地面划出一道符纹,雾气中显化出三道虚影:“当年初代符师与狐后曾在此布下‘双界引魂阵’,可惜被玄霄道统篡改。如今你们若能重启此阵,便可直抵忘川桥。”她的目光落在顾清尘掌心的九幽炉残片,“炉心的混沌之火,本是两界初开时的余烬,唯有你们能让它重归平衡。”
雾墙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鬼门关的巨门露出半扇,门内传来万鬼哭嚎。顾清尘深吸口气,将阿蘅的血滴在罗盘中央,紫气金光符化作七枚,按北斗方位悬浮头顶:“走,我们去会会这幽冥的阴寒。”
赵小乙忽然拽住他的衣袖,从药篓最底层掏出个小玉瓶:“顾师兄,这是白璃姐姐给的狐火露,关键时刻能点燃忘川河的引魂灯。”少年的眼中映着鬼门关的血光,却毫无惧色,“镜湖村的孩子们说,您的符篆是他们的护身符,我们一定能过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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