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青瓷不由仔细打量,女子穿着一身素色布裙,料子是普通的棉布裁剪却很合身,腰间系着一条深蓝色腰带,打了个利落的蝴蝶结,带子末端还缀着两颗小小的玉珠,一副小家碧玉温婉可人的样貌。
似乎感受什么,女子也朝着这边看过来。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一眼望过去她还是被惊得呆愣住了,她何时见过如此美人?
女子静静立在那里,容貌倾城,肌肤胜雪,一张鹅蛋脸上未施半点脂粉,眉不描而黛,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如山间轻雾,清澈透明;
一套月白色带着浅淡花纹的衣裳简单又显飘逸,勾勒出女子窈窕婀娜的身材,头上一支海棠玉簪绾着大半青丝,余下的长发如墨般垂落腰际,风过处轻轻拂动,她一个女子看了都不免心动。
在得知少将军已有妻室后,罗依曾多次臆想过少夫人会是何种样貌,毕竟少将军生得剑眉星目矜贵非常,若是少夫人样貌一般那就配不上少将军。
如今一见,一颗心瞬间跌入谷底。
原来这就是他的妻,将军府如今的当家主母。
“好,好,快请起,罗姑娘一路辛苦了。”
宁老夫人沉浸在儿子生还的巨大喜悦中,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女子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想着这位是儿子送回来的人,那就不能怠慢,便也客气地招呼了几声。
总管太监见人已带到,他的差事完成,又说了几句恭喜的话,便带着宫人告辞离去。
陆云初好奇地凑近喻青瓷,小声问:
“嫂子,这位罗姑娘什么来路?看着也不像能上阵杀敌的女将?”
竟会有恩于自己的哥哥。
喻青瓷唇角依旧挂着温婉的笑意,轻轻拍了拍陆云初的手背,低声道:
“我也不清楚,不过既是少将军送回来的人,我们还要以礼相待。”
心中却在飞快盘算:事情虽然和上一世有了些偏差,但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想必这位罗依姑娘就是少将军的红颜知己了。
她面上笑容不变,对着罗依微微颔首,语气温和道:
“罗姑娘远道而来,想必也乏了。裴嬷嬷,带罗姑娘去客院安顿歇息,叫下人好生伺候。”
裴嬷嬷应声上前,对罗依做了个请的手势:
“罗姑娘,这边请。”
罗依本想和宁老夫人再说上几句,但见老夫人似乎并没有对她产生多少好奇,加上连日奔波确实有些疲惫,于是对着宁老夫人和喻青瓷再次福了福身:
“多谢老夫人,多谢少夫人,罗依先下去了,稍后再去给老夫人磕头。”
说罢跟着裴嬷嬷转身离去,素色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回廊尽头。
老夫人望着背影点头:看着倒是个懂规矩的姑娘,不过稍后还是要问清楚。
宁老夫人对青竹和青鸠道:“你们两个赶紧跟我说说,这一年多我儿都发生了什么。”
喻青瓷劝慰道:“母亲不急,反正人都已经回来了,先叫他们下去休息片刻,晚上再过来跟我们细说。”
“对对,你瞧我都把这些忘了,陆管家,你带他们下去好生安顿。”
陆管家带着青竹和青鸠离开,喻青瓷搀扶着宁老夫人回到松柏堂。
宁老夫人感叹道:“记得之前你跟我说,我儿的尸身一直没能找到说不定他真的还活着,我当时只以为是你乱想,万万没想到竟一语成谶。
老天保佑,我儿真的活生生回来了,不枉我日日佛前诵经叩拜。”
老夫人双手合十对着小佛堂的方向又是一拜。
“青瓷,我们娘几个总算熬到头了,等云起回来,我就安排你们两个圆房。”
“母亲,这事不急。”
喻青瓷顿时脸上绯红一片。
陆云初在旁插话道:“何止是圆房,我看不如让哥哥和嫂子重新拜一次堂,热热闹闹地冲掉所有的晦气,以后我们将军府会越来越兴旺发达。”
宁老夫人更加喜笑颜开:“云初说得对,再拜一次堂冲冲晦气。”
晚膳前,外面通报罗姑娘来了。
“快请她进来。”
罗依规规矩矩走上前来对着宁老夫人就要跪下磕头,宁老夫人急忙上前拉住她:
“好姑娘不必多礼,快起来。”
几人坐下后,喻青瓷抬眼望去,罗依休息了一番已经换了一身衣裳,脸上多了一层淡淡的妆容,比之刚才在院子里的装束俨然更加出色了几分。
宁老夫人和颜悦色地看着她道:“罗姑娘,你对我儿云起有恩,那就是我家的恩人,快跟我说说我儿在边境的事。”
罗依半垂着头,声音略带羞涩地道:
“老夫人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怎敢称恩人二字,其实这一年多来与其说是我照顾夫……少将军,不如说是少将军对我关怀备至,照顾有加。”
罗依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似是无意从喻青瓷脸上扫过。
“你这一年多都跟云起在一起?”
宁老夫人捕捉到了重点。
罗依脸上的羞涩更浓,轻轻地“嗯”了一声。
仿佛想到了什么忙对着喻青瓷解释道:“少夫人您千万别误会,少将军在边境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跟我扮作夫妻,这样才不容易被人怀疑,我,我是自愿的。
少夫人,您不会怪我吧?”
面对罗依一脸无措的表情,喻青瓷却如吞了苍蝇般有种恶心感,她含笑道:
“怎么会,你也说了是为了掩人耳目,难为罗姑娘了。”
再怎么恶心,她还是决定尽量搞好关系。
罗依似乎松了口气,感激地说道:“多谢少夫人,我这次之所以跟着少将军一起回到京城,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我从小没有母亲,跟着当郎中的父亲生活在边境小城,几个月前父亲也病逝了,他老人家临走前将我托付给少将军,所以,我才跟着少将军一起回来了。若不然我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么说,你没有家人?”
罗依面带忧伤地点点头:“是,我如今孤苦伶仃,可以依靠的只有夫……不,少将军了。”
说罢又解释道:“对不住老夫人,这一年来我一直称少将军为夫君,一时习惯了改不过来,还请老夫人,少夫人赎罪。”
说罢又要起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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