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烜,你这小子,真是不像话,你自己说,你已经有多久没联系我了?”
晚上八点,宋恩俊坐在一家高档餐厅的豪华包间里,问正在给他倒酒的男子。
男子叫胡嘉烜,不高不矮,偏瘦,戴着一副圆框眼镜,衣着得体,模样斯文,“早想叫你出来聚一聚,但知道你很忙,怕打搅了你的正事,所以一直没敢。”
宋恩俊心里冷冷一笑,轻轻摇晃着杯中的酒,胡嘉烜和他是大学舍友,他了解此人,有些小聪明,但不多。
胡嘉烜的父亲是第一野战旅的旅长兼国会议员,为官清正,两袖清风,每个派系都想拉拢他,但此人铁面无私,油盐不进。宋恩俊想找机会拉拢胡嘉烜的父亲,所以坐到这里,装出一副很念同窗之谊的样子。
“再忙,你叫我,我能不出来?看到你,不禁让我想起读大学的时候,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哪像现在,需要操心的事情多到可以把人累死!初中也好,高中也好,大学也好,毕业那天,便是和大部分同学的最后一面,依稀还记得一些面孔,但已经想不起他们的名字了,真是怀念呢!”
宋恩俊说完,叹了口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偷偷看了一眼胡嘉烜,看他有没有生出同样的感慨。
他笃定,胡嘉烜这小子肯定有求于他,他需要表现得很念旧情,让胡嘉烜毫无顾忌、毫无保留的说出来。不论什么事,他都会毫不犹豫的伸出援手,最好涉及违法犯罪,那样等于控制住了胡嘉烜。胡嘉烜是家中独子,以此为挟,不怕他父亲不上他们的船。
胡嘉烜深知,宋恩俊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和他相处的最好方式,是敬而远之,要不是实在想不到办法解决当下遇到的麻烦,他绝不肯来找他。
在考虑要不要找宋恩俊帮忙的过程中,他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他们一个班全是官家子弟,当时济国的总统是李近臣,宋成光是国防部部长。在政坛上,李近臣压宋成光一头,在班上,李近臣的儿子李皓纶也压宋恩俊一头。
当时年级上有一个女生,叫何雨彤,就长相而言,没有任何缺点,美丽得令人窒息。她那性感的长腿,纤细的蛮腰,浑圆的屁股,高耸的胸脯,如花的容颜,白到发光的肌肤,不知道迷倒过多少男生,不知道有多少男生每晚意淫着她入梦。
宋恩俊和李皓纶同时追求她,宋恩俊高大健壮,英俊帅气,威猛如豹,李皓纶五短三粗,斜眉歪眼,猥琐如鼠,但何雨彤选择了李皓纶,因为她别无选择。
宋恩俊和李皓纶都是顶级背景,但宋家上面还有李家,李家上面只有老天爷了。李皓纶这位太子爷,将飞扬跋扈和无法无天演绎到了极致,校园如同他的王宫,想睡哪个女生就睡哪个女生,年轻漂亮的女老师也包括在里面,所有人见了他都得点头哈腰,一干校领导最是孝顺。何雨彤要是没有选他,选择了宋恩俊,后果不堪设想。
“宋恩俊,跟我抢女人,你胆子够大呀!”李皓纶将宋恩俊的课桌掀翻,斜着眼睛,提着嘴角,将宋恩俊写给何雨彤的情书卷起来,在宋恩俊脸上扇了几下。
宋恩俊没有接话,看着别处,他坐着都比站着的李皓纶高。
“跟你说话,你他妈哑巴了?”李皓纶重重推了宋恩俊的头两下。
宋恩俊这才看向他,仍没接话,眼神里没有不屈,也没有屈服。
“作为惩罚,我们班这学期的卫生都由你来打扫,敢有一天没打扫干净,我决不轻饶你。”
宋恩俊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
李皓纶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凑到宋恩俊耳边,低声道,“对了,何雨彤,很润!”说完,带着一帮跟班大摇大摆去了。
全校都知道李皓纶和宋恩俊不和,都不敢和宋恩俊走太近,害怕因此惹到李皓纶。李皓纶热衷于霸凌宋恩俊,他穷极手段,让宋恩俊受尽凌辱,但改变不了宋恩俊高大帅气,而他矮小丑陋这一现实,所以他心里的病变越来越严重,一直像有数不清的虫子在咬。
面对李皓纶的百般欺凌,宋恩俊选择忍气吞声,死死按压着心里的怒气。有一次上体育课,宋恩俊不知道怎么惹到李皓纶,李皓纶逼他跪下道歉。当时有几个班在上体育课,在两百多双眼睛的注视下,面对咄咄逼人的李皓纶,宋恩俊差一点没忍住,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下跪,道歉,很简单的两个动作,宋恩俊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李皓纶将跋扈发挥到了极致,宋恩俊则是将忍耐发挥到了极致。
大学四年,是宋恩俊的屈辱史。他几度萌生退学的念头,一天晚上,他找到父亲,说自己在学校里一直被李皓纶欺辱,想要退学。
宋成光正在冥想,冥想是他的一大习惯。虽年过耳顺,脸上已经布满皱纹,发须已经半染霜雪,但雄心未泯,宋成功睁开眼睛,目光如炬,神色严峻,铿锵有力的对儿子道,“这点屈辱都忍受不了,将来如何成就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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