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东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背心。他猛地坐起,右手下意识地抓向床边的龙纹鏊——现在应该叫它时空之剑了。剑身的符文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蓝光,仿佛在呼吸。
又是那个梦。一个全身笼罩在黑影中的男人,站在血红色的月亮下,向他伸出手,呼唤着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称谓——"儿子"。
"该死..."汪大东抹了把脸,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凌晨3:27,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但他知道自己再也睡不着了。
自从三天前那场战斗后,这样的噩梦每晚都来拜访。更奇怪的是,每次噩梦醒来,时空之剑都会有些微的变化——符文增多,剑刃延长,或者重量变轻。就像它也在...成长。
汪大东起身走到窗前。铁时空的夜空与金时空没什么不同,同样的星辰,同样的月亮。只是今晚的月亮边缘似乎染着一圈淡淡的红色,让他想起梦中那个不祥的血月。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来。"他头也不回地说。
门滑开,灸舞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这位铁时空盟主依然穿着那身白色长袍,似乎从不休息。
"又做噩梦了?"灸舞的声音里没有惊讶,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汪大东转过身:"你怎么知道?"
灸舞走进房间,目光落在时空之剑上:"符文比昨天多了七道,剑刃长了半寸。时空密钥在加速觉醒,这意味着它正在唤醒你体内沉睡的东西。"
"什么东西?"汪大东握紧剑柄,感受到一阵异常的脉动,"这几天我一直在做同一个梦,一个黑影叫我...儿子。"他说出这个词时,声音不自觉地颤抖。
灸舞沉默了片刻,突然转身:"跟我来。有些事情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汪大东跟着灸舞穿过深夜寂静的基地走廊,来到一个他从未来过的区域。这里的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陈旧的气息,像是走进了千年古庙的最深处。
灸舞在一扇刻有复杂图案的金属门前停下,将手掌按在门中央的凹槽里。一道蓝光扫过他的手掌,门无声滑开。
"这是记忆回廊,"灸舞解释道,"铁时空保存重要历史记录的地方。特别是那些...被刻意遗忘的历史。"
门后是一个狭长的房间,两侧墙壁上排列着无数水晶球,每个球体内都流动着雾气般的能量。
灸舞径直走到最深处的一个水晶球前。这个球体比其他大得多,内部不是雾气,而是翻滚的黑云,偶尔闪过血红色的闪电。
"十年前,"灸舞的声音低沉下来,"金时空发生了一场变故。当时的盟主汪天养在一次时空实验中失踪,官方宣布他意外身亡。"
汪大东的呼吸一滞。汪天养——这个名字他再熟悉不过了。照片上那个总是严肃着脸的男人,他以为早已去世的父亲。
"你父亲,"灸舞继续道,确认了汪大东心中可怕的猜测,"实际上没有死。他在那次实验中发现了时空的某种黑暗本质,认为只有打破现有秩序,毁灭大多数异能行者,才能创造新的平衡。"
"不..."汪大东后退一步,时空之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你在说影皇...时空猎人的首领是我父亲?"
灸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手放在那个危险的水晶球上:"这是他被黑暗吞噬前的最后影像。看之前,你必须做好心理准备。"
汪大东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一部分他想转身逃跑,永远不要知道真相;但另一部分,更强大的部分,需要确认这个可怕的猜测。
"给我看。"他咬牙道。
灸舞低声念出一段咒语,水晶球内的黑云剧烈翻腾起来,逐渐形成清晰的画面——
一个与汪大东有七分相似的中年男子站在复杂的仪器中央,周围是十二个悬浮的时空模型。他穿着盟主长袍,但袍子正在慢慢变黑,就像被墨水浸染。男子的眼睛,原本是普通的棕色,正逐渐转为血红色。
"必须净化..."影像中的汪天养喃喃自语,声音与汪大东梦中的呼唤惊人地相似,"十二时空已经腐朽...只有通过毁灭才能重生...儿子...你会理解的..."
影像突然扭曲,汪天养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咆哮,整个人被黑暗吞噬。当黑云散去时,站在那里的已经是一个全身笼罩在黑影中,只露出一双血红眼睛的生物——影皇。
水晶球的影像到此结束,房间重新陷入寂静。
汪大东跪在地上,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时空之剑躺在他面前,符文疯狂闪烁,仿佛在呼应他混乱的情绪。
"这些年..."他的声音嘶哑,"他一直活着?以那种...形态?"
灸舞沉重地点头:"我们尝试过救援,但黑暗已经完全侵蚀了他的心智。他创立了时空猎人组织,开始在各时空猎杀高阶异能行者。"
汪大东捡起时空之剑,剑柄上的龙形雕刻眼睛处闪过一丝红光,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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