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木按住山民正要挣扎的手,系统扫描显示伤口深处的毒素已经形成结晶,强行扩创只会加速感染:"周组长,烙铁头蛇毒是血液循环毒素,扩创会导致血管破裂。"她从帆布包里取出晒干的冰棱草,用陈建军新做的檀木捣药杵碾成粉末,"试试冷敷,我需要半碗雪水。"
周晓芸的银哨子在指间转得飞快:"你这是拿阶级敌人的性命开玩笑!徐卫东,去把医务室的手术刀拿来,我亲自处理。"
"等等!"何秀兰突然掀开草帘进来,怀里抱着个冒热气的陶罐,"后山竹林的老竹根熬的汤,治蛇伤管用。"她看了眼山民的伤口,指尖在裙摆上快速蹭过,林木木敏锐地注意到她指腹沾着鳞片状的东西,像是某种水生生物的鳞片。
秦雪梅跟着钻进棚子,手里攥着卷被雪水打湿的气象图:"暴风雪前锋已经到鹰嘴崖,风速每秒15米,气温正在断崖式下跌。"她的目光落在山民腰间的牛皮袋上,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收缩——那里装着的,正是她上周在野人谷边缘发现的枯萎龙血藤。
林木木将冰棱草粉末调成糊状敷在伤口,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灵气残留物质,启动"能量提纯"功能】。淡蓝色的光晕从她掌心溢出,渗入山民的皮肤,紫黑的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陈建军站在棚子角落,手里的木工刨突然卡住,刨花上隐约浮现出和檀木匣相同的图腾。
"这、这是巫术!"徐卫东后退半步,撞翻了装草药的竹筐,"她肯定和野人谷的妖邪有勾结!"
周晓芸的手按在腰间的民兵配枪上,却看见山民已经能自主活动脚趾:"别胡说,这是革命医学的胜利。"她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半瓶淡黄色液体,"把这个涂在伤口周围,防止二次感染。"
林木木接过瓶子,系统扫描瞬间发出刺耳的警报:【检测到神经毒素!成分匹配1967年星火制药厂实验性防腐剂】。她抬头望向周晓芸,发现对方正用袖口擦拭额角的冷汗,领口的红绳上,那片碎瓷恰好遮住了星火制药厂的"火"字。
"周组长,这药不能用。"林木木将玻璃瓶藏进火塘边的灰烬里,"我用金银花和蒲公英煮水清洗伤口就行。"她转头对何秀兰使眼色,后者立刻会意,扯着徐卫东的袖子往外走:"别在这儿添乱,帮我去灶房烧锅姜汤,知青们都快冻僵了。"
医疗棚里只剩下秦雪梅还在研究气象图,她忽然指着图上野人谷的位置:"木妹子,你看这里,每次灵气波动峰值都和你的采药时间重合。"她压低声音,怀表盖在掌心轻轻叩击,"三天前夜里,我看见你窗台上的药草在发光,像...像有龙形的影子盘绕。"
火塘里的木柴突然爆响,溅出的火星落在山民的包袱上,露出半截绣着星纹的帕子——和陈建军母亲寄来的家书里,包着檀木匣的那块帕子一模一样。林木木突然想起,陈建军曾说过他母亲是苗疆巫医,或许这图腾正是某个古老部族的印记。
"雪梅姐,"她凑近秦雪梅,低声问,"你留洋时学的气象学,有没有听说过‘灵气’这种东西?就像...就像自然界的特殊能量场。"
秦雪梅的指尖在气象图上无意识地画着圈:"在剑桥时,我的导师曾提到过东方神秘主义中的‘炁’,说这是一种尚未被科学证实的能量形态。"她忽然抓住林木木的手腕,体温异常冰冷,"你是不是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比如上个月在废弃蚕房,你采集的翡翠蛛丝,其实在月光下会显形出蛊虫的纹路。"
棚外突然传来争吵声,陈建军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激动:"这些檀木支架是给伤员保暖用的,你们不能拆去烧火!"林木木掀开草帘,只见周晓芸正带着两个知青要拆陈建军刚钉好的木墙,徐卫东手里攥着山民的牛皮袋,龙血藤的残枝从袋口露出半截。
"周组长,暴风雪至少要下三天,"陈建军的手按在刨刃上,掌心渗出鲜血,"没有这些支架,屋顶会被积雪压塌的。"
周晓芸冷笑一声:"黑五类子弟也配教我怎么安排物资?徐卫东,把这些‘赃物’都收进仓库,明天开批斗会好好审问他们的反革命罪行。"她转身时,医疗箱的搭扣突然崩开,半张报纸从夹层滑落——正是林木木在岩洞里见过的,印有她名字的旧报纸。
雪越下越大,何秀兰突然拽着林木木躲进柴房,从围裙里掏出用油纸包着的蛇蜕:"晌午在山民包袱里看见这个,是金钱蛇蜕,治你建军哥他娘的病正好。"她的指尖在油纸上游走,鳞片摩擦的沙沙声里,林木木听见她用壮语低声念叨着:"月亏鳞退,月圆鳞生,阿妹莫怕水龙吟..."
柴房的木梁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陈建军冒着风雪冲进来,肩上扛着新砍的檀木:"快出去,房梁要断了!"他说话时,脖子上的银项圈滑出衣领,坠子正是半块刻着图腾的木牌——和山民包袱里的碎瓷片拼起来,刚好是个完整的龙形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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