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秦淮茹慵懒地翻了个身。自从怀孕满四个月，何大清就给她办了长假，现在每天睡到自然醒成了常态。她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可是何家的嫡子，金贵着呢。

“醒啦？”何大清系着领带从衣帽间走出来，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厨房温着豆浆和包子，记得吃。今天区里有个会，我晚点回来。”

秦淮茹眯着眼点点头，享受着丈夫的体贴。等何大清出门后，她才慢悠悠地起床，趿拉着绣花拖鞋走到梳妆台前。镜子里的女人皮肤白皙红润，一头乌发泛着健康的光泽，哪还有当年那个轧钢厂女工的影子？

洗漱完毕，秦淮茹打开衣柜，手指在一排新做的旗袍上划过，最后选了件松石绿的。这是何大清特意找的老师傅定做的孕妇装，腰身宽松却不显臃肿，领口绣着精致的缠枝纹。穿戴整齐后，她对着镜子转了个圈，满意地拎起小皮包——今天约了娘家的堂嫂逛百货大楼。

刚走到院门口，三大妈就提着菜篮子迎上来：“秦科长，这么早出门啊？”自从何大清当上副区长，院里人对她的称呼都从“秦淮菇”变成了“秦科长”。

“回娘家看看。”秦淮茹矜持地笑了笑，目光扫过三大妈手里的菜篮子——几根蔫了吧唧的芹菜和一小块豆腐。她不动声色地摸了摸发髻上的珍珠发卡，那是何大清让人从香江带回来的。

吉普车早已等在胡同口。司机小张见她出来，赶紧小跑着打开车门：“秦科长，今天先去哪儿？”

“先到稻香村。”秦淮茹优雅地坐进车里，“买些点心带回去。”

车子驶过长安街，秦淮茹望着窗外熙攘的人群，想起自己当年挤公交的日子，恍如隔世。现在回娘家，家里人恨不得把她当祖宗供着，连向来刻薄的弟媳都天天嘘寒问暖。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嫁了个好男人。

买完点心，车子拐进秦家村。远远就看见弟媳站在门口张望，一见吉普车就挥手。秦淮茹刚下车，弟媳就抢着搀扶：“哎哟，姐，慢点慢点！这身子可金贵着呢！”

屋里，大弟正给刚满月的小侄子换尿布，见她进来忙不迭地端茶倒水。秦淮茹把点心盒子放在桌上，弟媳立刻惊呼：“哎哟！稻香村的八件！这得多少钱啊！”

“没几个钱。”秦淮茹轻描淡写地说，“大清说怀孕了要多吃点好的。”

一家人围着她嘘寒问暖，话题不知不觉又转到何大清身上。

“妹夫现在是副区长了，管着好几个厂子吧？”她表哥搓着手问。

秦淮茹抿嘴一笑：“可不，天天忙得脚不沾地。昨儿个还说要扩建那个辣酱厂，再招两千工人呢。”

“那个'老干爸'辣酱？”弟媳眼睛一亮，“现在可火了！供销社都抢不到货！”

正说着话，隔壁王婶探头进来：“秦家大丫头，听说你认识轧钢厂的人？我家二小子...”

秦淮茹笑着打断：“王婶，这事得问我们家大清，我不懂这些。”她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心里却得意得很。从前在村里，家穷谁正眼瞧她？现在连娘家邻居都来巴结。

下午回到四合院，秦淮茹想起何大清的嘱咐，拎着盒枣泥糕去了聋老太太屋。老太太正靠在藤椅上听收音机，见她来了，眼皮都没抬一下。

“奶奶，给您带点心了。”秦淮茹把盒子放在茶几上，熟门熟路地去沏茶。

聋老太太这才睁开眼：“又来了？你男人让你来的吧？”

秦淮茹赔着笑：“看您说的，我想您了不行吗？”

“少来这套。”老太太哼了一声，“何大清那小子，肚子里弯弯绕多着呢。让你来跟我学东西，当我不知道？”

被戳破心思，秦淮茹也不尴尬，反而凑近些：“奶奶，您就再教教我嘛。昨儿个街道办王主任来家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搭话...”这当家族大妇如何管家，如何与人相处，到如何教育家人、族人，小至接人待物礼节、来客的坐次排序、就餐时的注意事项聋老太太都跟她讲过，可是秦淮菇就是觉得差些什么。

聋老太太叹了口气，还是指点了几句待人接物的门道。但说到一半突然摆摆手：“行了行了，教得够多了。回去告诉你男人，别总打我这老太婆的主意，我想清静清静。”

秦淮茹悻悻地回到家，正碰上何大清在耳房训傻柱。门没关严，父子俩的对话清晰地传出来。

“...于莉照顾老太太挺辛苦的，她在阎家也不容易，你要多关心她。”何大清的声音严肃而清晰，“每天做完饭留她吃饭，每周送三次以上的桃酥、京八件。她肚子疼时要冲红糖水，记住了吗？”

“记住了。”傻柱的声音闷闷的，像个被老师训话的小学生。

“还有，她妹妹于海棠不是没工作吗？你就说有关系，能把她安排到轧钢厂当播音员。”

“爸！”傻柱惊呼，“我哪有那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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