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房间,秦淮茹坐在梳妆台前,手中的木梳无意识地一遍遍梳理着已经十分顺滑的黑发。她的目光落在镜子里的自己,却又仿佛穿透了镜面,看向某个遥远的地方。
“淮茹?淮茹!”何大清的声音将她从恍惚中惊醒,手中的木梳“啪”地掉在地上。
“啊?”秦淮茹猛地回神,弯腰捡起梳子,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大清,怎么了?”
何大清走过来,粗糙的大手抚上她的额头,关切地问道:“这两天你总走神,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秦淮茹摇摇头,犹豫了片刻才开口:"我...我想回秦家村看看父母。"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何大清何等精明,一眼就看穿了妻子的心思。他哈哈一笑,一把搂住秦淮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胸前:“是想回去告诉家里咱们结婚的事吧?想炫耀一下自己嫁了个领导,过上好日子了?”
被说中心事的秦淮茹脸上飞起两朵红云,轻轻捶了下丈夫的胸口:“胡说什么呢...”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何大清用他那带着官腔的语调说道,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咱们周六就回去,周日还在村里办个婚宴,请全村老少吃饭热闹一下!让棒梗也请个假,带着小当和槐花一块儿回。”
秦淮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紧紧搂住何大清的腰,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大清,你真好!”
何大清低头看着怀中的妻子,暧昧地在她耳边低语:“那你晚上可要好好表现喽。”
“老流氓!”秦淮茹红着脸推开他,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这时,小当牵着槐花的小手走进房间。小槐花看到他俩抱在一起,立刻张开小手跑过来:“妈妈,我也要抱抱!”
何大清弯腰一把抱起小槐花,在她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爸爸抱!我们槐花最乖了!”
小当站在一旁,今年五岁了,已经懂得些事,她看着继父和母亲恩爱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看着被抱的槐花咯咯的笑,有些羡慕。何大清看小当失落表情,低下头,右臂把小当也托住抱了起来,亲了一口,说“我的小当也乖!”小当皱着的眉也舒展开:“爸爸,我要吃糖。”
“好、好,给乖闺女拿糖”说着放下两小只,去柜里去拿糖。
周六清晨,一辆军绿色的大吉普停在了四合院门口,引来不少邻居围观。这年头,能坐上吉普车的都不是一般人。何大清穿着崭新的中山装,胸前别着钢笔,一副领导干部的派头。秦淮茹又换上了结婚时穿的红色呢子外套,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还抹了点雪花膏,整个人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棒梗从学校请了假回来,听说要带他坐车去早兴奋的不能自已,他默默地帮着搬东西。小当和槐花则兴奋地在车边转来转去,尤其是槐花,看到这么大的汽车,高兴得直拍手。
吉普车后座和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四扇猪肉、两只活羊、四袋精白面粉、四袋东北大米,还有各种时令蔬菜和稀罕水果。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两个大铁桶,一个装着金黄的豆油,一个桶装着散装白酒,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何部长,您这是要把供销社搬空啊!”二大爷刘海忠打趣道。
何大清豪爽地挥挥手:“今天到淮菇家村里办酒席,人多,多备点,得让大家吃好喝好!”
车子启动时,秦淮茹透过车窗看到院里几个妇女交头接耳,眼中满是羡慕。她不由得挺直了腰板,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满足感。
吉普车在崎岖的土路上颠簸了三个多小时,终于驶入了秦家村的地界。远远望去,村口已经聚集了一群人,为首的正是秦家村的村长秦大海。
“来了来了!”有人高声喊道,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车子停稳,秦淮茹刚下车,就被一群妇女围住了。她们七嘴八舌地夸赞着:
“淮茹啊,你可算回来了!”
“这身衣裳真漂亮,城里买的吧?”
“听说你嫁给了那个何领导?真有福气!”
秦淮茹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一一回应着,同时不忘把孩子们拉到身边介绍。何大清则被村长和几个村干部围着,递烟的递烟,倒水的倒水,好不热闹。
“何部长,您看这婚宴怎么安排?”秦大海搓着手问道。
何大清大手一挥:“村长看着办就行,东西我都带来了,就一个要求——让乡亲们吃好喝好!”
很快,村里的大喇叭响了起来:“全体社员注意了!明天中午,秦淮茹同志和何部长在村大队部举办婚宴,每家每户都派人参加啊!”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全村。下午,村里的空地上支起了几口大铁锅,妇女们忙着洗菜切肉,男人们则搬桌子借椅子,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梭嬉戏,整个村子像过年一样热闹。
秦淮茹带着何大清回到娘家。秦大山一家早在那里等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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