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一块陈旧的幕布,缓缓落下,将世界裹进朦胧里。何大清拖着行李箱,站在家门口,深吸一口气,抬手推开那扇熟悉的门。
两个多月的离别,他心里满是纠结,可眼中却藏着一丝期待。屋内,白洁听到动静,从厨房走出,手中还握着锅铲,看到何大清的瞬间,动作顿住,锅铲上的汤汁滴落在地上。
曾几何时,何大清在时,白洁对他总是不冷不热,嫌弃他是个厨子,每天一身油烟味道,却从不顾及是他的辛劳养了她和她的三个与何大清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在他的言传身教下,几个孩子也对何大清极为不尊重,家里时常弥漫着压抑的气息。可这一别两个多月,那些曾经的不满和厌烦,竟像被风卷走,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思念。
白洁的眼眶微微泛红,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何大清望着她,心中五味杂陈,想到不久后自己竟要离开,竟有一阵苦涩涌上心头。
他缓缓走向白洁,脚步带着几分迟疑。白洁也不自觉地迎上去,两人在客厅中央站定,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何大清抬手,轻轻抚上白洁的脸,指尖触碰到她脸颊的瞬间,白洁微微颤抖了一下。
“我回来了。”何大清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白洁用力点头,泪水夺眶而出,“你还知道回来。”她嗔怪道,语气里却满是委屈和思念。
何大清将白洁拥入怀中,紧紧地,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白洁靠在他怀里,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夜晚,月光透过轻薄的纱帐,洒在屋内,像是铺上了一层银霜。纱帐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如梦如幻。何大清和白洁躺在床上,彼此凝视着,眼中的深情如月光般温柔。
何大清轻轻吻去白洁眼角的泪,唇慢慢向下,吻上她的唇。白洁热烈地回应着,双手环上他的脖颈。他们的吻带着久别重逢的急切,带着压抑许久的爱意。
何大清的手轻轻抚过白洁的发丝、脸颊、脖颈,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诉说着思念。白洁的身体微微颤抖,沉浸在这久违的温柔里。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夜里愈发清晰。
一夜的极尽缠绵,他们仿佛要把两个多月的思念都在这一夜倾诉。纱帐在风中摇曳,见证着他们此刻的深情,也掩盖着何大清心中那无法言说的离别愁绪。
清晨,何大清悠悠转醒,就闻到厨房里传来的饭菜香。白洁早已将早饭做好,正有条不紊地摆放餐具。他将饭菜端上桌,随后招呼何大清和三个孩子过来吃饭。
三个孩子见何大清过来,依旧自顾自地,连个招呼都不打。白洁见状,眉头一皱,立刻训斥道:“没见到你爸爸回来了?还不赶紧招呼一声!”白铁、白钢和白艳三人满脸不情愿,只是简单哼了一声,连“爸”都没叫出口。白洁面带羞恼,略带歉意地看向何大清。何大清却神色自若,仿若无事,平静地坐下吃饭。
吃到一半,何大清放下筷子,对白洁说道:“我在纺织厂给你找了份会计的工作,过几天就带你去上班。”接着,他又看向白铁,“白铁都快16了,整天不上学瞎混,再这样下去容易学坏。我给他安排在纺织厂食堂帮厨,干满三年就能转正,还找了师傅教他厨师手艺,以后吃喝不愁。吃完饭就跟我走。”白铁一听,顿时兴奋起来,白洁也满心欢喜,看向何大清的眼神愈发温柔。
这时,白刚急了:“何大清,那我的工作呢?”“你的工作以后再说。”“凭什么?”白刚不依不饶。白洁刚想开口,何大清却直接起身,穿上衣服,拿起文件包出门上班去了。白洁急忙追上去,话到嘴边却又咽下,只叮嘱了一句:“早点回来。”
何大清在纺织厂将各项事务仔细交代完毕,便马不停蹄地又一次前往鬼市。鬼市依旧是那个鱼龙混杂、暗藏玄机的地方,白天时摊位密密麻麻,摊主们低声吆喝,买卖双方眼神中都透着几分警惕与精明。何大清脚步匆匆,穿梭在人群中,心中惦记着与张狗子的会面。
远远地,何大清就瞧见了张狗子。张狗子也眼尖,一眼便认出了何大清,脸上瞬间绽放出兴奋的笑容,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了上来:“大哥,可算又见到你了!”他的声音里满是激动,就像是漂泊许久的游子终于找到了依靠。
何大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拍了拍张狗子的肩膀说:“老弟,以后你的水产有专人供应了。每个月你把数量统计好,报给我就行。”张狗子满脸疑惑,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大哥,这人是谁啊?靠不靠谱?”何大清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人叫陈江河。”
原来,何大清之前在日记本中知晓陈江河是东北销售渠道网络的关键联系人。何大清费了一番周折才找到陈江河,两人相谈甚欢,一番交流下来,彼此都觉得十分投缘,很快便熟识起来。在何大清计划里,陈江河将成为保城与中兴公司之间至关重要的连接纽带。何大清打算把从四九城到东北的销售网络全盘交给他打理。不仅如此,陈江河也将从原本在黑暗中独自摸索的网络散户,摇身一变成为中兴集团正式的采购专员与销售专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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