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明,待红锡恢复意识时,已是第二天清晨。
他忘了自己昨晚怎么回来的,好像是被萧安之背回的寝卧。没想那么多,红锡起身收拾自己。
至于萧安之最后的那句问题,被他抛之脑后。
因着今天日子特殊,晚上会有贵人到访红楼春水,所以红锡先去了趟红楼,让小罗安排着预留了雅间。
忙碌了一隅中,红锡回到红府时,偶然碰上了扶着之溪散步的萧安之。
“伯母呀,您晚上真的要去红楼看看?”
萧安之道:“您身子还没好全呢,确定去如此嘈杂的地方呀?”
之溪笑道:“是啊。如今我能下地走动走动,得好好去看看我儿子一手经营起来的酒楼。万一哪天再病重,就没机会去看了…”
“您再说丧气话,我便生气了……”
疲惫的身子得到些宽慰。得了空,红锡忽然想起昨晚临睡过去前萧安之的提问,心头涌上一点儿疑惑。
还不等深思,谈笑声间,萧安之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朝大门望来。
“哎!红楼主!”
他一只手招呼着,边嬉笑地说:“大忙人您忙完回来啦?”
“回来了。”红锡应了一声,走近道:“你们刚刚在谈什么?”
萧安之扶着之溪坐到一旁去,随口回答道:“伯母说晚上想去红楼看看。我劝她以后多的是日子机会,现在身子刚好转,不易出行太远。”
之溪笑的温柔,说:“小安儿这孩子,就是太过于担心我。”
红锡无奈笑笑,点点头,“萧兄说的有理。不过,母亲您……”
之溪明白他的未尽之言。叹了口气,佯装斥责:“这些个孩子,还要我反过来听你们的。罢了罢了,随你们。”
“哎呀伯母……”萧安之倒向之溪怀里,讨好般地道:“不要生气吗。”
“不生气,不生气。”
之溪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嗔怪着:“多大个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撒娇。”
红锡居然从萧安之一张英俊的脸庞上,轻佻的气质中品出了撒娇的意味。
毫无生疏,倒活像一对亲生母子。
如此宁静安好之景,是红锡可以铭记许久的。若时间能停滞在这一刻,便足够了。
临近夜幕,红锡赶去了红楼春水。与之一并的,是萧安之。
红锡先去探查了一下雅间的布置,没有差错,松了口气,毕竟,今晚要来的贵人是父亲的朋友,父亲特意嘱咐了他,令其好好招待。
红锡自然谨慎小心,不出任何差池。
“红楼主,你布置完这宴,回红府么?”身后传来男人百般无聊地声音。
从入红楼,萧安之便一直跟在他身后,看他安排点点滴滴,也确实枯燥了些。
“嗯?”红锡只当他是随口一问,答道:“不回,等贵人走时我还要送送他们的。”
萧安之扇着折扇,道:“那些贵人开宴的中途也不能出去会儿吗?”
红锡思索了一会儿,说,“嗯…可以是可以,但这样太赶了,还是算了。”
萧安之叹气道:“好吧。”
红锡好奇地问:“怎么了?”
萧安之懒散道:“就是想跟您出去遛遛,也不远,绕着红府溜几圈,透透气。”
“这样啊。”
闻言,红锡再次沉吟。他权衡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妥,便婉拒了:“萧兄,下次吧,下次一定陪你,但今天真的不行。”
“我为你找个其他雅间,让小罗给你送些吃食。你消遣着,如何?”
“哇。您人真好——”
萧安之嚎着,身子一倾,靠在他肩上。
安顿好了萧安之,华贵的马车停在红楼春水前,贵人也差不多到了门口。红锡踏着银辉,前去迎接。
一切顺利。
……
低垂的乱云从夜空中缓缓掠过,树影重重,花木随风婆娑,红楼春水灯火通明,在半明半暗的夜色里,交相辉映。
正在二楼待候的红锡,雅间房门突兀地被推开。来人走得急,连门都没敲,想来是有要事汇报。
红锡搁下毛笔,不解地抬眼,却见小罗满头冷汗,神情慌张,呼吸急促地道:“少爷…少爷,您快出去看看!”
“怎么了?”
见此,红锡不安涌上心头,却还是强压下去。
小罗跪在地上,哭诉道:“红楼春水门口围了一群不知哪来的壮汉打手,刚刚打了守门的侍卫,现在已经闯进来了!”
“什么?!”
红锡惊疑起身。事发紧急,这情况未免太突然,不说春水亭三楼便是贵人的宴,红楼还有不少客人……
来不及多想,红锡大氅都来不及披,便疾步走出去。
小罗也不敢耽误,连滚带爬地跟上去。
“红楼的侍卫呢?”出了春水亭,冷风扑面,红锡边走边道。
小罗道:“已经派出去了。”
“可有……”不等他话说完,红锡脚步蓦地一停。
一轮孤月高悬,清冷的月辉照亮前方。他瞧见了堵在楼前的一大批打手,脚边陆陆续续躺着被打倒在地的侍卫,遍地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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