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烈放下石锤,擦了把汗:
“不是留我名。”
“是留线名。”
“这线我写的,不是靠我活着才有的。”
“将来真有一天我死了,兵部要是想废,要是朝廷真想改,百官一个个没脸站出来护——那总得有人记得这线叫啥。”
“不是南边的旧防线,也不是北边的无主线。”
“是我画的线。”
“我不挂名在头上,但我写在线底下。”
“谁哪天真敢改,就得先动这个牌子。”
老赵叹了口气,蹲下来瞅了一眼那石牌。
上头横着刻了四个字:
宁封北线。
底下一行小字:
此线由民守,自定,自画,自卫。
不归兵部,不归朝廷,只归前人之血。
“你这是不给自己后人留路啊。”
“以后谁想接这线,他先得挑起你这段话来顶。”
宁烈看着牌,冷冷说:
“我没让人来顶。”
“我让他来接。”
“他要真敢来接,说明他心里跟我当年一样。”
“我当年也没人铺路。”
“是从尸堆上爬起来画的线。”
“我凭什么给他们平铺直下?给他们安排任命?”
“他们要守,就守他们的。”
“我把我这段收好,埋这儿,谁不服谁来改。”
“改之前,得先问一句——”
“你值不值这个‘宁’字。”
……
石牌立好。
宁烈没插在港口,也没挂在哨所。
他把它竖在那第三棵榆背后,靠墙,正对海风那一面。
风一吹,榆叶挡一半,露一半。
不显眼。
但走近了看得清。
那四个字刻得不深,却压得住。
……
第二天,京里文书署送来一封简文。
没有正式公函,也没有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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