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郑夫子的话,卫辞笑笑没多说什么。
他来到大周后发现最好的一点就是,这个世界言论还算自由,没有前世清朝文字狱那种情况。
读书人是可以光明正大评论天下大事的,对于朝廷的政策也敢发表意见。
只要不说“造反”,基本上其他的啥都敢评论。
郑夫子的小儿子郑秀和没什么读书天赋,他今年都二十多了还没有任何功名。
听到自己爹说的话也不感兴趣,但他却对卫家的地龙很感兴趣。
在卫家的堂屋坐了这么久,他早就缓过神来,看到堂屋并未燃烧炭火却十分暖和。
不由得询问卫辞:
“小师弟,你家这屋子怎么这么暖和,我也没见哪里烧炭了啊。”
听到自己儿子的话,郑夫子也才注意到卫家的堂屋还真没烧炭。
卫辞把地龙的原理跟他们解释了一番,听的郑夫子父子叹为观止,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巧思。
又听说建造这种“地热”能赚钱。
卫岳给人指导建造一个都要五十两,郑夫子父子当即打消了主意。
价格太贵,他们负担不起。
郑夫子虽然靠着学堂每年收入不错,但五十两还是太多了。
当天晚上尔雅做了一桌子好吃的,好好招待了郑夫子父子一番。
第二天就是岁考,这是卫辞第一次参加岁考。
他才发现,岁考的考点竟然在府学的马场上。
没错,岁考是露天考。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秀才太多了,室内根本坐不下。
徽州府所有的秀才,除了一些年老体衰的,其他的全来了。
学政索性安排到马场,大家坐一起考,一视同仁。
还好学政知道体恤像郑夫子这样年纪大的,他们可以坐在室内考。
否则一场岁考下来,卫辞怀疑能冻死几个老秀才。
马场上寒风呼啸,磨出的墨水几乎都要结冰,卫辞的手很快冻的握不住笔。
学政象征性的在每排点了几个炭盆,效果并不大。
但卫辞离其中一个不远,就在他前面。
每当他手冻的握不住笔时,他就伸手烤下火,然后再接着写。
其他离炭盆较近的秀才也都跟他一样,只是苦了那些离炭盆远的秀才。
他们的试卷上,估计最后连字迹都很难工整了。
古代考试的字迹何等重要,卫辞猜测到这种情况。
一边写一边想着等岁考结束后,那些年轻的秀才估计骂的更欢。
岁考一结束,郑夫子就立刻启程回章阳县。
眼看快过年,家里正忙,一点耽误不得。
卫辞彻底闲下来,于是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律法书的抄写中。
尔雅则忙着给宋老三和林氏做衣裳。
她选了颜色暗淡些,符合宋老三和林氏年纪的绸缎。
对于宋老三和林氏的衣裳尺寸尔雅是最熟悉的,她经常给两人做。
考虑到今年宋老三和林氏把村里的田地都租了出去。
两人没有下地干活可能会胖,尔雅特意做的宽大一些。
衣服做大了好改,做小就麻烦了。
将宋老三和林氏的衣裳都做出来后,卫岳也替荣家建造完地龙。
两人将这一堆东西送到镖局,托他们送回章阳县,光运费就花了一两银子。
尔雅有些心疼,卫岳见状连忙安慰她。
他们家若是一家三口都回去过年,一来一回要三两银子,这都算省了。
搭镖局的车回章阳县一个人500文,一来一回就是一两,三个人就是三两。
所以他们这样的确算是省钱了。
很快到了过年,这个年卫家人过的特别平静,这也是尔雅过的最舒心的一个年。
她很讨厌每年走亲戚,古代路不好,往年全靠脚走。
没办法,一下大雪牛车可能会陷到雪里出不来。
只能用双腿一家一家的送礼,今年他们在府城过年,没有任何亲戚。
倒是卫辞的几个教谕都要一一送礼拜年,但也不用尔雅出马,所以尔雅舒心的不得了。
躲在家中将荣家送来的最后几匹绸缎给自己和卫岳还有卫辞一人做了一件新衣服。
过完年后卫岳清闲没几天,果然如荣老爷所说又有人找他建造地龙了。
卫岳统一收费,造一个五十两。
还别说这玩意来钱真快,很多人家里根本不是造一个。
人家在长辈的房间,待客的厅堂,以及书房都造这玩意。
等到二月底,卫岳和尔雅要回章阳县参加青鸾的婚礼时。
靠着给人建造地龙,卫岳已经挣了快五百两银子。
而且他的生意越来越好,完全没有因天气渐渐暖和了就淡下来。
毕竟谁也不是只过今年一个冬天,今年的寒冬过去了,明年的迟早会来。
等明年人家家里都造了地龙,你没有你就落伍了。
卫岳因为要回章阳县暂停了生意。
但预约他建造地龙的人家,都已经快排到夏天了。
卫岳也知道建造地龙这种生意也就赚这一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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