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秋风卷着枯草扑打茜纱,哥舒衔月猛地转身,银狐大氅扫落案上战报。
“本宫若是小气——”
公主突然擒住乙弗循手腕按在枕畔,狼牙坠子垂落在那人苍白的锁骨,“就该把你锁在金帐,学汉人修个阿房宫!”碧眸里翻涌着草原暴风雪,可触及卫王腕间旧疤时,力道却松了三分。
药香在两人呼吸间蒸腾,乙弗循忽然仰颈吻上公主因情绪激动而有些紧绷的红唇。
银铃叮咚声里混着叹息:“给我点时间。”
帐外突然响起急促马蹄,呼延崇的嗓音混着秋风灌进来:“景州急报!赫连羽亲率夜枭卫绕道阴山!”
哥舒衔月倏然起身,银狐大氅带起的风扑灭了铜灯。她转身时发辫扫过乙弗循苍白的唇,却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撕裂声——卫王扯裂茜纱帐缚住伤处,染血的指尖正摸向榻边长剑。
“你敢!”
公主夺剑掷地,弯刀出鞘的寒光映出两人对峙的身影。
乙弗循散乱的青丝缠上新月痕,气息喷在公主耳后:“王叔还在景州!”
哥舒衔月突然咬住那人肩头,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口。她将额头抵在卫王沁着冷汗的颈窝,声音闷在沉水香里:“听着,乙弗循,有我在。”
秋风掀开帐帘,卷进一片枯黄草叶。
乙弗循望着落在枕边的草叶,忽然想起十年前萧凝为她簪上的木樨花。
“王叔不能有事。”
帐外战鼓骤响,哥舒衔月系紧腰间蹀躞带时,目光在身后人的面容上停留了半晌,“你也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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