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大院的夜,比往常更沉。
风穿过老宅的瓦檐,吹得檐角的铜铃叮当作响。杨老爷子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手里攥着一张纸,纸上的字迹潦草,是他二儿子刚刚送来的资金报表。
“还剩多少?”他问。
“不到八千万。”二儿子低声答。
老爷子没说话,只是把纸揉成一团,扔进了火盆里。火苗猛地窜起,照亮了他眼角的皱纹。
“那就全押进去。”他说,“青山镇那边,不能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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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青山镇派出所的会议室里,李响正和几个岩台市刑警队下来的刑警围在一张大桌前,桌上摆着几张刚打印出来的银行流水单。
“你看这个。”一个年轻的刑警指着其中一串数字,“杨家的钱,最近全转到了一个叫‘华远实业’的公司账上。”
“华远实业?”李响皱眉,“注册地在哪?”
“城南,一个废弃的仓库。”
李响沉吟片刻,拿起手机拨通了丁义珍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
“丁书记,我们可能摸到杨家的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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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杨家的行动就开始了。
他们先找上了镇上的宏达建材厂,老板姓王,是个爱赌的主。杨家开出的条件很诱人:一笔三千万的注资,换他带几个厂子一起退出与镇政府的合作项目。
王老板犹豫了整整一上午,最后还是答应了。
接着是顺达物流、恒兴机械、天合化工……几家经营状况堪忧的企业,都被杨家的人找上门。
每一家开出的条件都差不多,甚至更优厚。
但这些老板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办公室里,早已装上了警方的监听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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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响带着人,一间一间地查。
“王老板,昨晚杨家的人跟你谈了些什么?”他坐在王老板的办公室里,手里端着对方递来的茶,语气平和。
王老板一愣:“没……没谈什么啊。”
“是吗?”李响笑了笑,“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突然把厂里的账本都锁进了保险柜?”
王老板的脸色变了。
李响没再逼问,只是把一张纸推到他面前:“这是我们查到的转账记录。杨家昨天往你的账户里打了五百万,说是定金。”
王老板的手开始抖。
“你要是现在说实话,这笔钱我们可以帮你退回去。要是等事情闹大了,那就不只是退钱的事了。”
王老板沉默了几秒,终于开口:“他们……他们让我带几个厂子一起退出青山镇的基建项目,说只要我带头,他们就给我注资。”
“注资多少?”
“三千万。”
李响点点头,把茶杯放下:“你很聪明,没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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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李响安排的另一组人也有了收获。
他们在“华远实业”的注册地——城南那个废弃仓库里,找到了一箱纸箱,里面装满了合同、账本,还有一些被撕碎的文件。
虽然被涂改过,但还是能辨认出几个名字:杨家、新记、李超人……
更重要的是,里面有一份未签名的协议,协议内容是关于青山镇几个重点项目的股权变更。
“这下,证据链闭环了。”李响看着手中的资料,眼神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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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是狗急跳墙。”丁义珍听完汇报,语气平静。
“要不要动手?”李响问。
“再等等。”丁义珍摇头,“让他们继续演。演得越欢,后面越好看。”
“你是想等他们把人都拉下水?”
“对。”丁义珍站起身,走到窗边,“他们以为自己是在搞破坏,其实是在自掘坟墓。”
李响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杨家现在就像一个气球,吹得越大,炸的时候越响。”丁义珍轻笑一声,“我们只需要,等它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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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杨家的动作更大了。
他们甚至开始在镇上散布谣言,说青山镇的基建项目存在严重问题,政府资金被挪用,项目随时可能停工。
一时间,人心浮动。
几个原本和镇政府合作的企业开始动摇,甚至有两家直接发函要求暂停合作。
丁义珍依旧没有动。
“他们这是在赌。”他对李响说,“赌我们不敢动他们。”
“可他们已经越线了。”
“是越线了。”丁义珍点头,“但他们不知道,越线之后,等着他们的不是谈判,是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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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书记,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李响再次进办公室,“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就能收网。”
丁义珍沉默了几秒,拿起桌上的钢笔,在一张纸上写了个名字。
“先抓这个。”他把纸推过去,“他是杨家资金链的最后一个环节。”
李响接过纸,看了一眼,点点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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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警方行动。
华远实业的负责人在城南一家会所被带走。
与此同时,仓库也被查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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