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张文泽睡得格外踏实,醒来的时候天微微亮,姐姐还在熟睡。
张文泽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为姐姐熬粥。
因为父母走得早,姐姐一个人挑起家里大梁,平时省吃省喝营养不良,经常头晕昏倒,白桦说她的身体底子非常地差,抵抗力很弱,容易生重病。
所以自己好了,也要好好照顾姐姐。
他在粥里放了些青菜瘦肉,最后用了一勺猪油。
他又炒了盘小葱豆腐,煮了四枚鸡蛋。
当饭端上了餐桌姐姐也醒了,她看着弟弟准备的早餐很是惊喜,还是第一次吃这小子做的早饭。
这时候另一个人也来了,那就是小姨白雪,她抱着一本初中数学课本,一进张家坐下就开始吃。
张文泽为了不让姐姐冻着,直接把饭菜端到了炕上。
这一幕可把小姨给馋坏了,当大外甥的姐姐都这么爽,那当大外甥的老婆还不得幸福死啊。
张兰很好奇白雪为什么拿着课本过来,她已经很多年没见白雪学习了。
白雪告诉她,自己想参加明年的高考,她今年已经23岁了,若是不考一次,以后恐怕会遗憾,所以来求小外甥教自己做题。
张兰震惊的稀饭差点都喷出了。
“你说你向他求教?小姨,你好歹是初中毕业,张文泽他连小学都没读完,他能教你什么?”
白雪表情严肃地说:“可不要小瞧了文泽,前天我们在县里,文泽教了一位小妹妹做函数题,连夜校老师都夸,这道题做会了,都可以考一本大学。”
张兰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张文泽。
张文泽冲她点了点头,然后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姐姐就当是法宝里学的吧。
实则不然,他前世可是盛京高考的文科前十。
2019年盛京市,前十,这地狱级别考试筛选出来的佼佼者,若是连1980年的高中题都不会做,真是贻笑大方了。
没过一会儿白天明和赵卫华也过来了,两人一大早就出村子去拔草根喂猪,喂完猪就来张家要听收音机。
张文泽答应了他们,但是要两人跟着白雪小姨学习,学两个小时才能听一个小时。
两个小孩虽有不愿,但也应了下来。
张文泽拿着饭盒去给卞秀洁送吃的卞秀洁一个人在家又有脚伤,吃喝都不太方便。
可敲了半天的门卞秀洁也没有应,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张文泽一个借力单手翻进了卞家。
一进到卧房就看见卞秀洁缩在被窝里,她手脚冰凉,但额头却异常滚烫,整个人都已经烧迷糊了,喃喃自语,不知所云。
再解开她的脚上绷带发现,伤口正在发红。
卞秀洁有和姐姐张兰一样的经历,就是常年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干重活,身体虚弱,经常是小病不断。
张文泽送给她的柴她也不舍得点火盆,夜晚太冷,她一直都是轻微感冒中度过冬天。
这次脚上伤口面积很大,本就比一般人更难愈合,又一个人生活,高强度用脚。
反复摩擦之下,脚伤不仅鲜少愈合,反而更加严重。
张文泽将她一整个抱起带回了张家。
此时还是早上,又是大冬天,村里人都没有工作,自然没什么人。
“你怎么把她带回来了。”
见到小外甥扛着个姑娘回家,白雪震惊极了,再一看原来是卞秀洁。
“你们俩婚约已经取消,这样子让村里人看到了该说闲话的。”白雪警告他。
“管不了那么多,她一个人生活,高强度折腾伤口,终于把自己闹发烧了。”张文泽把她放进自己的被子。
由白雪帮忙给她打了退烧针,并挂上了消炎水。
卞秀洁怕是已经烧了一夜,整个人迷迷糊糊,她嘴里说着什么,可是大家都听不清楚。
白雪凑了过去听了两声,然后眼神复杂地看着张文泽:“你跟我出来。”
“文泽,我有句话要告诉你”白雪拉过了张文泽郑重说道:“我也很心疼卞秀洁这姑娘,她的命太苦了,若是卞秀洁不被卞母要回去,作为赵老爹的女儿,你们俩倒也很合适,还能跟老赵亲上加亲。可是,她被要回去了就是卞家人,她那生母和两个哥哥是啥样子的你也清楚,帮忙可以,但是千万别用感情,更不能做错事。”
“放心吧小姨,我跟卞秀洁不会有什么的,我只是挺想帮她的,还有……”张文泽没有接着说下去。
这句话目前来说过于惊世骇俗,他怕小姨守不住这个秘密。
那就是卞秀洁能帮他搞垮卞家。
张文泽想在村里发展自己的产业,卞家就是个永远绕不过的坎,他们不会坐视张家发财,就像十年前不会坐视张老爹有肉吃一样。
别看卞树壹现在对自己客客气气,那是张文泽掌握着他弟弟的命,等到俩人没有了利益关系,卞树壹绝对不会看着他赶山发财。
而且张老爹的血仇,他必须报,等大仇得报,他会给卞秀洁一个好的归宿,回到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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