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体育课，男生们在进行篮球对抗赛。

张涛坐在场边休息，头痛虽然减轻了，但那些闪回的画面让他精神恍惚。他无意识地在沙地上画着什么，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勾勒出了一个复杂的青铜浑天仪结构图——和那晚梦中废墟里的一模一样。

"哟，转学生还会画古董？"

篮球校队的王磊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一脚踩碎了沙画。张涛抬头，看见对方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听说你和那三个怪胎走得很近？姜凡那个机器人，陈希那个蓝眼睛怪物，还有薛珅......"

"让开。"张涛站起身。

"急了？"王磊故意撞了他一下，"他们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是说......"他压低声音，"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张涛的拳头比脑子动得更快。

王磊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静的转学生会突然动手，结结实实挨了一拳。他暴怒地揪住张涛的衣领，另一只手握拳挥来——

"砰！"

一道人影闪电般插进两人之间。薛珅单手接住了王磊的拳头，嘴角挂着笑，眼神却冷得像刀："打球就打球，动手动脚多不好。"

王磊想抽回手，却发现自己的拳头像是被烙铁钳住了。薛珅锁骨处的龙鳞纹身泛起金红色的光，热度透过校服布料散发出来。

"你......"王磊的瞳孔骤然收缩，"你的手在冒烟！"

确实，薛珅握着他拳头的地方，校服袖子已经开始碳化，边缘卷曲发黑。但薛珅恍若未觉，甚至又加了几分力道。

"道歉。"他轻声说。

王磊的脸色由红转白，最后变成了青灰色。他哆嗦着转向张涛："对、对不起......"

薛珅这才松开手。王磊的拳头上赫然留下了五个焦黑的指印，像是被烧红的铁条烙过。他惊恐地后退几步，转身就跑。

"你......"张涛盯着薛珅的手，"你的体温......"

薛珅迅速把手插进口袋，但张涛还是看见了——他掌心皮肤下流动着的金红色纹路，像是熔岩在冰川下奔涌。

"小把戏而已。"薛珅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那盒印着"1983"的薄荷糖，"吃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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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张涛失眠了。

凌晨两点，他轻手轻脚地起床，决定去厨房倒杯水喝。经过客厅时，他瞥见后院的晾衣架旁站着一个人影——姜凡。

月光下，姜凡摘下了手套，断指处的伤口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更诡异的是，他正用那截断指在水泥地上写着什么，暗蓝色的"血液"在地面形成复杂的电路图案。

张涛屏住呼吸，悄悄靠近。当他看清那些图案时，心脏几乎停跳——

那是和他下午在沙地上画的一模一样的浑天仪结构图，只不过更加精密，每个部件旁边都标注着微小的数据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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