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缩成一个鹌鹑，若是有地洞，只怕早就钻进去了。

晏为卿不置一词，他伸手去牵江昭的腕子，护腕因为他的动作，露出边缘一截半旧的红绳。

江昭认得那红绳，是她当年送的平安符。

晏为卿眼眸漆黑，径直牵起江昭的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朝外大步走去，江昭脚步匆匆跟在他身后。

猝不及防看到晏为卿，江昭不敢说话，她还没准备好见他。

她垂着头跟在晏为卿身后，亦步亦趋，走进一条小巷。

晏为卿突然回头，江昭一个不防，直直撞了进她怀里，熟悉的冷香染遍她周身。

她要后退几步，却被人捏住后颈。

嘶哑的嗓音擦着耳垂落下，“跑什么？不解释吗？”

晏为卿的声音听着有几分咬牙切齿。

江昭退了几步，她依旧垂着头，望着地面上两人交叠的影子，两只细白的手紧紧攥在一起。

襦裙衣摆随风而动。

江昭想故作镇定，晏为卿总不会对她出手，不料一仰头，目光撞进那双淬了冰的眸子里，她看见晏为卿眼中的冷峻，眼泪没由来地涌上来。

她又低下头，死死咬着唇。

晏为卿从前不会这么看她，他这次定是恨极了她。

江昭粉唇一撇，泪水堆积在眼角，划过脸颊落在地上，在腮边留下一道湿痕。

一只修长冰凉的手将她脸上的泪拭去，动作间带着近乎不可及的颤抖。

晏为卿垂眸望着江昭，两只手攥将烟粉襦裙揉出褶皱，埋着脸不说话，云鬓上的玉簪一颤一颤。

他喉结滚动。

“哭什么？”

“被人骗了这么多次，我都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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