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老爷,家里祖坟一定是冒烟了!
冒老大老大的烟了!
才让她们这些老婆子成了衙门吃公粮的人!
精气神一下子就提起来了,立刻坐得笔直,生怕世子妃反悔。这工作就算不给工钱,她们也干!
左氏也是心潮澎湃,世子妃说她帮着家里开铺子,最知道各铺子经营情况,要让她负责收商税,管理摊贩,收税银!
妈啊,她成了衙门的人了!
“世子妃,这活我干!”
“好,暂定月银一两,衙门一应福利,衙役们有的,你们也有。街道司我准备招二十人。你们回去帮我物色人选,男女都要,三十五岁以上,身体康健,要落风镇户籍人员,最好是最早就住在镇上的居民。”
“是,世子妃放心,再没有人比我们更熟悉了。我们马上回去物色人选!”
三人脚步发飘地出了留园。
当天就风风火火去物色人选了。
傍晚,郝善站在布铺门口翘首以盼。天边最后一抹昏黄都落了,老婆子还不见归家。
直站得两脚发麻,才看见老妻风风火火出现在街上。
郝善要迎上去,脚步又顿住。
等人走到近前才嗔怪道,“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累着了,我可不伺候你吃药。”
左氏瞪他,“我多大年纪?我不过五十出头,我能有多老!”
“五十出头还不老?”整个身子都要埋进黄土了,以为还年轻呢!
“世子妃都没嫌我老,你嫌我老?”
两人拌着嘴进了布铺,进了自家后院。
“怎样,谈了几个,都肯去衙门当差吗?”郝善着急地问道。
自老婆子上午回来说了一嘴,郝善心里就长了草。
世子妃怎么不叫自己?自己不比老婆子更懂经营,商税收取,摊贩管理这些?
一整天心里都不是滋味。
“怎么不肯?一听说给衙门当差,都没问工钱,拍着胸脯就应下了。”
顺利得不行。
左氏喝下孙女端来的茶水,夸了一句孙女懂事,见老头子和孙女盯着自己,一副想听后续的样子,便与他们说了起来……
郝善听说为了一个名额都差点打起来,直叹气。
“我还以为你找不到人,我能跟世子妃争取一个名额呢。”
“你想什么美事。咱家铺子不开了?再说了咱家都有我去当差了,哪里能再安排你进去。”
郝善也知道这个道理,哀怨地瞪着老妻,“一定是你跑留园太勤快了,世子妃才没想起我来。”
自己难道不比老妻更懂商铺和摊贩内里经营的道道?
自己当个监市,不比老妻更容易上手?
他哪比老妻差了?
生气。
只两天功夫,伍婆子三人物色的人数就超了管月娆设定的名额。
不少人听说后,把伍婆子蒋婆子和郝家的门坎都踏破了,礼物拎了一茬又一茬,就想进衙门当这个美差。
管月娆和管鸣善等人在衙门里对这些人一一面试,剔除了一些人品佳但面皮太薄,不善言谈之人,最后留下二十人。
对他们进行了一番培训,按职责把他们分在不同岗位。
等把他们的马甲做好,二十个监市也正式上工了。
天刚蒙蒙亮,东城门口菜市。
不少百姓挑着各种菜蔬,牲畜过来摆卖。
除了本镇的百姓,还有许多与落风镇接壤的其他镇居民,大老远肩挑背驮来卖些地里的菜蔬土产。
“哎,你这人怎么抢我的摊位!”
一妇人去借个秤的功夫,自己挑来的一担菜就被人挪到后头去了。
“这是你的摊位?写你的名了吗?”占道的男人斜了她一眼。
“虽没写我的名字,但这摊位是我一早就占的,我的篮子还摆在这里呢,你把我的往后挪了!”
为了抢个好位置,她早早就挑担进落风镇,结果一转身功夫就被人抢了,怎能不生气。
男人不肯让,“这又不是固定摊位,又没写你名字,本来就是谁占了就是谁的。”
“你这人怎么不讲理。”
两人很快就吵了起来,眼看着就要大打出手。
“做什么做什么!”
“快停下,监市来了!”旁边的摊贩忙叫停两人。
争吵两人不知道监市是什么,听着像是衙役,便住了手扭头看去。
就见一个穿着蓝色马甲的婆子冲他们小跑过来。
伍婆子抖擞精神跑来,皱眉对着两人来回扫视,“知不知道在街市吵架斗殴是要被叉到衙门教育的?”
争吵两人好奇地盯着伍婆子,不是衙役?
这老婆子是谁?
好像她一来,大家都变得规规矩矩了起来。
穿的也奇奇怪怪。蓝色的马甲,上面还写了两个大字,什么字他们不认识。马甲上还有上下左右四个口袋。
怎么会有人把口袋缝到衣裳外头?
还斜背一个挎包,奇奇怪怪,这是干嘛的?
才打量着,伍婆子已掏出口袋里的本子和炭笔开始记事了,“因何争吵?哪里人氏,所卖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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