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地里的庄稼!”
听着外头渐渐变大铺天而来的冰雹声,楚大勇眉头深锁时在眉心压出两道竖纹,他一咬牙披上外衣推门而出。
敲响旁边楚二勇房屋的门。
“二勇,快去地里看庄稼!”
楚二勇话不多说,随便抓了件衣服披上两兄弟便快速出了院子。
福宝趴在木窗前看着两人的离开,突然惊呼道:“爹爹的人参!”
她立即戴上楚大勇之前给她买的草帽,穿着新买的绣花鞋不顾一切地往外跑去。
“福宝你要去哪?”林二娘着急地喊道,见她一转眼便消失在黑夜中,林二娘也抱着头出去追人。
两人眉头紧缩眉头,在昏暗的环境里砥砺前行,冰雹打在身上从一开始的疼痛渐渐变得麻木。
快到地里时陆陆续续听到不远处传来其他村民的声音。
“快快快!越下越大了!”
“手脚麻利点!嘶——是哪个孙子踩了我一脚!”
在慌张的情况下人越是着急就越发手忙脚乱。
两兄弟抱来草席慌张地扑到即将丰收的冬麦上,如果在这节骨眼上出了问题,那半年的付出就白白打了水瓢。
楚大勇抬手拨开封住眼尾的乱发,冰雹直直砸在眼睛疼痛感袭来直叫他闷哼一声。
“咋了?”楚二勇扛着草席问。
“我没事,赶紧的。”楚大勇单闭着眼试图眨眼缓解疼痛,尝试无果后硬着头皮继续忙碌。
突然,一道惊雷劈开云层发出“轰隆”一声巨响,拳头大的冰雹轰然坠落,吓得人们手脚的动作更加利索,生怕慢了半拍算是会更大。
就在这时,不远处不知是谁家的茅草屋顶“轰”地塌了半面,泥土混着茅草砸得下面的家畜鸡飞狗跳,惊得圈里的牛挣脱了缰绳在冰雹中狂奔不知去向。
地里的冬麦刚覆盖好,楚家两兄弟便急忙跑过去帮忙。
那家的院内早就乱成一锅,鸡鸭到处跑,从草屋顶漏下冰棱将桌上的陶罐打翻,里面腌制的腌菜混着冰块和泥土淌成一条冷津津的河。
小孩躲在屋里瑟瑟发抖,手脚不利的老人只能躲在屋里急得团团转,颤巍巍跪在地上如枯木的手无力地拍打着地面哀嚎。
“老天爷啊......青苗才刚露头求您开开眼吧......”
楚大勇快步走上前将老人扶起到一旁坐下,出声安慰道:“老人家,保重身子。”说完便到屋外和楚二勇极力挽救崩塌的茅草屋。
这场雹灾不知持续了多久,但给人的感觉确是无比漫长。
当冰雹逐渐变小直到最后一颗落地时,似有似无地伴随着一阵叹息,这一切忙碌到深夜才得以结束。
拨开乌云后的夜空,月亮害羞地慢慢露出头,隐约照明了地里糟糕的一切。
楚大勇借着月光匆匆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叹出一口气,似在可惜又好似在庆幸。
“还好没匆忙地播种,不然,咱们家损失就大了。”楚二勇感叹道。
“诶,回去吧。”
两兄弟身上裹着浑身湿透的衣服,缓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一阵风回来冷得两人打了个哆嗦。
直到周围没人,楚二勇才敢提及福宝的事。
“幸亏咱们听了福宝劝,不过她是从何地知会下冰雹此事?”
楚大勇疲惫得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瞥了楚二勇一眼,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天机,不可泄露。”
楚二勇:“牛。”
走到一半楚二勇似乎想到想起什么,面露担忧地看向楚大勇,犹豫半晌试探性地开口道:“话说,咱们当时是不是太急,忘了什么事儿?”
“嘶,你这么说我也有这种感觉。”楚大勇站在原地拇指和食指摩擦着下巴,陷入沉思。
“糟了,我的人参!”
楚大勇慌张地跑出两步后又认命地停下脚步,想是现在去了也没有挽救的办法,重重地叹了口气。
楚二勇见他这副灰头土脸的模样,揽过他的肩用力拍了两下以示安慰:“没事,大不了从头再来。”
“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楚大勇扯起苦笑的脸。
当两人回到院子时,林二娘已经在屋里烧水准备给福宝洗澡了。
楚大勇见林二娘也是一身湿,疑惑道:“你这是咋了?”
“你两前脚赶出门,福宝就跟在屁股后面去院后看人参了,还摔了一跤,全身都是泥。”林二娘头也没抬地玩灶窝里扔柴火,随后拍了拍手上的灰感叹道:“福宝真是个好孩子,我当时都没想到人参的事儿。”
楚大勇一怔,追问道:“当真?”
林二娘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还能骗你不成?不信自己去看。”
“没有没有,我只是感到庆幸。”楚大勇连忙解释,他背过身右手撑着额头乐呵地呼出一口气。
最后不放心的楚大勇还是到院后去检查了遍人参,看到人参都被好好地用草席盖着,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来时正看到林二娘抬着烧好的水往屋里抬,他赶忙走上前接过盆:“我来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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