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将指尖按在对应的波纹上时,整面铁门突然发出蜂鸣,墙皮下渗出的水迹迅速汇聚成河伯祠的图腾。就在图腾完全显形的瞬间,二楼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闷响,以及一声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呼唤:
「岑郎……」
岑雾转身冲向二楼,闺房的窗户大开,雨水灌进室内,梳妆镜上的雾气被冲刷干净,清晰映出她的倒影——只是倒影的后颈处,蝴蝶骨纹身正在渗出鲜血,而她的右手,正握着一支缠着水草的发簪,簪尖滴着血,在地板上画出与铁门相同的水纹图腾。
帆布包里的青铜铃铛突然响起,不是记忆中的清越铃声,而是水泡破裂般的咕嘟声。岑雾颤抖着掏出铃铛,发现铃铛表面浮现出一行小字:
「当票在当铺暗格,1999年暴雨夜的记忆,正在河伯祠第三根廊柱下腐烂。」
楼下传来铁门开启的吱呀声,混着水草被踩碎的湿响。岑雾抓起铃铛冲向楼梯,却在转角处看见一楼走廊站着个穿月白旗袍的女人,她鬓角别着湿漉漉的水草,正缓缓抬头,露出半张苍白的脸——那是张与岑雾记忆中母亲年轻时极为相似的面容。
「雾雾……」女人开口,声音像浸了水的纸张,「别去当铺,那里的当票……」
话音未落,女人的身体突然透明,化作无数水泡消散。岑雾踉跄着扶住栏杆,后颈的疼痛几乎要撕裂神经,低头看见冷笑话笔记本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行血字:
「你母亲典当的,是你的十二岁生日。」
铁门再次闭合的巨响传来,这次伴随着重物撞击门板的闷响。岑雾冲下楼,透过铁门上的破洞,看见巷口站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他正低头看着手中的当票,当票边缘露出「岑雾」二字的印鉴。男人抬起头,脸上戴着银色面具,面具中央,是与她相同的蝴蝶骨纹身。
雨声渐歇,研究所的方向突然传来刺耳的警笛声。岑雾摸向手机,发现锁屏界面不知何时变成了母亲的黑白照片,照片下方有行像素紊乱的小字:
「第七次循环开始,这次,别相信任何带蝴蝶纹身的人。」
当她再次抬头,铁门后的洋楼突然变了模样,二楼闺房的窗口亮起烛光,一个穿月白旗袍的身影正坐在梳妆镜前,缓缓转头——镜中倒映的,是岑雾自己的脸,却带着不属于她的、悲伤到近乎扭曲的笑容。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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