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阁的霜降清晨飘着细雪,楚子航的黑色西装领口别着夏弥用风王结界凝成的冰晶胸针,针尖嵌着半片靛蓝樱花——那是帝弑姬从《裂隙之书》残页上摘下的时光碎片。礼堂穹顶悬着三十六盏因果灯,每一盏都映着他与夏弥在不同维度的剪影:高架桥上的雨夜并肩、图书馆顶楼的咒灵对弈、幻想乡竹林的剑穗相缠。
"西皮尔,站挺直。"凯撒的手掌按在养子后颈,辉月刀模型在腰侧叮当作响,"今天是楚子航的婚礼,不是你在藏书阁练刀的日子。"少年正揉着被打红的屁股,金发上还沾着诺诺偷偷塞的喜糖包装纸,忽然看见帝寒玄抱着路茧推门进来,唐装袖口绣着未完成的双生契约符文——那是帝弑姬昨夜熬夜赶工的痕迹。
"寒哥,弑姬姐呢?"路明非凑过来,轮回环在毛衣下闪着微光,"不是说今早一起布置结界吗?"他望着帝寒玄欲言又止的神情,突然瞥见因果罗盘的指针正疯狂旋转,指向"蛇岐八家"的方位,"该不会...绘梨衣那边又有裂隙波动?"
帝寒玄还未开口,阁楼木梯传来银蝶发簪的轻响。帝弑姬的改良旗袍换成了素白振袖,袖口绣着临时补上的曼珠沙华,发间别着路茧送的绒线蝴蝶:"抱歉,临时收到绘梨衣的信。"她指尖划过未央阁地基,咒灵自动将喜字灯笼摆正,"八重樱咒灵在黄泉比良坂暴走,我得去..."
"嘘——"夏弥的声音从内室传来,龙尾扫过屏风,露出她穿着婚纱的侧影,"今天不许提裂隙的事。"她的婚纱是路明非设计的改良款,裙摆绣着君焰与风王结界的融合公式,"弑姬姐,你和寒哥的婚期都延后一年了,总不能连我的婚礼都缺席吧?"
西皮尔突然指着帝寒玄的唐装:"寒玄叔叔的袖口还没绣完!弑姬姐姐是不是又在忙《裂隙之书》的修补?"他躲过凯撒的巴掌,躲到路茧身后,"我昨天看见因果罗盘的'婚期'刻度在流血,是不是..."
"小孩子别乱看罗盘。"帝弑姬笑着揉乱他的金发,银镯在雪光中闪过双生契约的红痕,"我们的婚期啊,要等这对新人先种下龙种——"她忽然望向夏弥微微隆起的小腹,后者正用风刃切着喜糕,"对吧?楚子航,你昨晚在《资治通鉴》里夹的安胎咒,我可都看见了。"
礼堂突然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楚子航的耳尖瞬间通红,夏弥的龙尾"砰"地扫倒屏风,露出后面藏着的《山海经·南山经》注脚,上面用朱砂写着"龙裔安胎十二式"。路明非吹了声口哨,诺诺的镜瞳映着因果罗盘的指针突然稳定,指向"人间·霜降"的刻度,还多出个小小的婴儿脚印标记。
婚礼在正午准时开始。帝寒玄作为证婚人,指尖抚过楚子航和夏弥交叠的掌心,双生契约的力量引动轮回环,在他们腕间烙下共生纹路。当夏弥的风王结界与楚子航的君焰第一次毫无排斥地交融,未央阁的老槐树突然绽放出不合时宜的樱花,花瓣穿过玻璃窗,落在夏弥的婚纱上,化作永不褪色的咒灵印记。
婚宴时,凯撒突然举起香槟杯:"下一场婚礼该轮到我了吧?"他的金眸扫过帝寒玄,后者正用龙鳞给路茧剥螃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婚期延后,是在等我家西皮尔学会用《裂隙之书》写婚帖——"
"错了。"帝弑姬忽然开口,她望着夏弥靠在楚子航肩头打盹,龙尾无意识地缠着他的手腕,"我们是在等,等所有该盛开的可能性都找到自己的裂隙。"她指尖划过《裂隙之书》,封皮浮现出凯撒与某个戴镜瞳女孩的模糊剪影——那是诺诺在另一个维度的双胞胎妹妹,"比如,等凯撒先生不再把辉月刀模型藏进婚鞋。"
雪停时,路茧趴在帝寒玄膝头睡着了,掌心还攥着夏弥送的龙鳞哨子。帝弑姬望着因果罗盘上新增的"龙裔"刻度,忽然轻笑:"还记得在秩序之海,我们以为婚礼必须用仲裁者的残骸当贺礼?"她望向庭院里打打闹闹的众人,路明非被芬格尔泼了一身香槟,诺诺举着镜瞳追着凯撒跑,"现在才知道,最好的贺礼,是看这些衰仔们把日子过成裂隙里的樱花,想开就开,想歇就歇。"
帝寒玄没有说话,只是将她的手拢进自己绣着未完成契约的袖口。杀戮剑的剑鞘躺在喜宴桌角,剑刃上倒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旁边是楚子航和夏弥的婚戒,正与路茧腕间的轮回环胎记共鸣。某个看不见的维度里,黄泉比良坂的八重樱咒灵突然安静,因为它们听见了人间传来的笑声,比任何契约都更温暖的承诺。
一年后的霜降,当夏弥抱着刚出生的小龙女出现在未央阁,帝弑姬的振袖终于绣完了最后一道双生契约符文。这一次,因果罗盘的指针不再颤动,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所谓婚期,从来不是某个特定的日子,而是当裂隙中的樱花与人间的烟火,终于在彼此的掌心跳出同样的节拍——就像此刻,路茧正把龙鳞哨子塞进小龙女的襁褓,而凯撒举着辉月刀模型,追着偷喝喜酒的西皮尔跑过落满樱花的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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