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二刻·朱雀门城墙
晨雾未散,戍卫腰牌相撞的叮当声惊飞了檐角白鹭。
韩三强按着城墙雉堞,掌心渗出的冷汗在夯土上晕开暗痕,远征系统的赤红文字倒映在他瞳孔深处:【地脉波动突破阈值,震级六,震中在建康宫城】。
"将军慎言!"毛皇后劈手夺过勘测铜仪,铸铁铠甲刮下一块墙皮,"本将戍守建康十载,轮不到你指摘城防!"她靴跟猛踏垛口,震落一串细碎石砾——那些碎石未及落地,竟违反常理地悬浮半空,凝成诡异的螺旋轨迹。
三队工兵拖着玄武岩条石冲上城头。为首的匠人刚要撬动女墙根基,毛皇后的红缨枪已抵住其咽喉:"谁敢动半块城砖,军法处置!"枪头寒芒映出城墙夹缝间闪烁的晶石粉末——那是五石散燃烧后的残留物。
远处突然传来七声编钟轰鸣。
巳时六刻·玄武湖畔
苏蕙的七层织锦在湖面铺展成星图。素白绡纱无风自动,七十二枚玉梭随着水波起伏,将地脉震颤织进《璇玑图》缺失的第三十六行经纬。
"司马家动了铜马仪。"她指尖掠过沸腾的湖水,蒸汽中浮现青铜马首扭曲的倒影,"地龙逆鳞在西市槐树下三丈..."话音戛然而止,七根银针骤然穿透织锦,钉住正北方向暴起的紫黑色震纹。
张丽华的油壁车从柳荫深处驶来,金铃脆响惊散涟漪:"姊姊这病怏怏的布匹值几钱?"她扬手洒出漫天黄符,朱砂绘就的"辟地"二字渗出血腥气。饥民哄抢的护身符背面,赫然现出倭国忍术的"临兵斗者"密文。
韩三强突然按住刺痛的右耳。远征系统发出尖锐蜂鸣:【检测到大秦(罗马)工程术式,坐标:司马氏地宫】
午时三刻·西市槐井
裴秀趴在滚烫的井沿癫笑,铜罗盘的磁针正以发疯的速率打转。她忽然将整瓶五石散灌入喉中,灰白瞳孔迸出异彩:"错了!全都错了!张衡公的地动仪该有九条金龙!"
井底传来铸铁断裂的闷响。荀灌娘的链子枪破空而下,寒芒穿透三层青石,带上来半截熔毁的青铜齿轮。焦黑截面处,罗马数字"Ⅲ"的刻痕清晰可见。
"克拉苏军团...哈!"裴秀抓着齿轮狂啃,满嘴是血,"三世纪危机时他们带走三支鹰旗!"她扯开衣襟,前胸纹着倒置的《禹贡图》——黄河水脉正以恐怖的速度变红。
三匹快马踏碎市坊宁静。斥候翻滚下鞍时,衣甲缝里簌簌掉落闪光的黑砂——这是罗马战舰特有的火山岩粉末。
未时六刻·漕运码头
吕母的赤旗舰队撕开雨幕。三十二艘艨艟在浊浪中摆出钩形阵,船首镶嵌的夜叉雕像正吞吐青烟——那是燃烧石墨产生的毒雾。
"借过借过!"她踩着流民的浮尸跃上岸,九环刀劈开粮仓铜锁,"司马家老爷说这些陈米喂狗。"黢黑的粟米中混着异样晶粒,在暴雨冲刷下显出赤红本色——克拉苏军团特有的高炉铁矿渣。
韩三强踢飞半袋粟米。铁砂流动构成的图案竟是罗马鹰徽!他猛然扯开粮袋夹层,抖落下刻着"Σεβαστ??"(奥古斯都)的黄金徽章。
雨幕中突然亮起十盏绿灯笼——倭国遣魏使的楼船正在下游抛锚。
戌时正·司马昭塚室
荀灌娘劈断第七重青铜门时,断水刃已崩出二十三道缺口。墓室内八具人形铜儡突然睁眼,瞳仁中跳动着幽蓝火焰——这是大秦机关术的"格里芬之眼"。
"退后!"裴秀砸碎随身携带的浑天仪,二十八宿玉片如暴雨激射。当玉片嵌入铜儡关节凹槽时,地底猛然传来巨物转动的轰鸣——那是复原张衡地动仪的青铜立柱,此刻竟被改造成战争兵器!
墓顶星图骤然转动。紫微垣三星连线直指东南海域,正好穿透吕母舰队中的主舰桅杆。被照亮的帆布上,倭国葛城氏的八尺琼勾玉图腾与克拉苏鹰徽重叠共生。
韩三强的太阳穴突然炸裂般剧痛。远征系统展开全息地图,建康城地表浮现出青铜巨马的经络纹路——这匹沉睡三百年的地动仪,正在司马昭操控下翻动地壳!
亥时·建康宫城
震波将琉璃瓦抛向夜空又碾成齑粉。毛皇后立在丹墀狂笑,三架床弩同时射穿正在坍塌的城楼:"看见了吗?这就是你们要的铜墙铁壁!"她的铁甲缝隙渗出岩浆般的红光——五石散加速燃烧着精血。
苏蕙拖着残破织锦冲进火场,身后追着六个倭国鬼面忍者。当最后一根经线绷断时,织锦化作火凤直冲云霄,照出百里外司马家豢养的罗马角斗士军团——他们手中的帕提亚弯刀,正在劈开通往铜马仪核心的地道。
韩三强抓住毛皇后滚烫的腕甲:"城墙地基灌了石墨!整座城都是火药桶!"
女将军反手将他摔进沟渠,红缨枪引燃地缝溢出的沼气:"那本将便做这引火线!"
地动山摇的瞬间,吕母的舰队撞破玄武湖堤。浪涛中翻滚的不仅有粮食,还有罗马海军特有的青铜撞角——克拉苏东征军的遗物,此刻沾满中原士卒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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