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周晨带着几个护卫以及剩下的五十缗钱,便踏上了前往彭城的道路。这些钱要送去洛阳,交给李虹重建白马寺。钱虽不多,却也是自己能为他们做的最多的了,剩下的就只能看他们自己。凉风习习,道路两旁的草木仍然青绿。周晨骑在马上,思绪万千,心中盘算着抵达彭城之后,如何行事。
路过莲花村,此处已然一片安定和谐,再不必要县衙的支持。那些流民的安置,最终要达到的效果,就如莲花村这一般。有了一个如此好的样板,周晨突然又有了主意,于是下马入村。村头放哨的村民见有陌生人前来,连忙入村通报。白樱闻讯而来,见是周晨,连忙行礼道:“奴家白樱,拜见县尊!”
周晨微笑着扶起白樱,说道:“不必多礼。今日路过莲花村,见村里一片祥和,心中甚感欣慰。” 他目光扫过村子,只见屋舍整齐,村民们在田间忙碌,孩童们在村道上嬉笑玩耍,好一幅安宁的乡村图景。
白樱满脸笑意,自豪地说:“还要多亏县尊的支持,才有了莲花村今日的模样。”
周晨微微点头,话锋一转:“如今开阳流民聚集,我想将流民分散开荒,分村安置,正如当初莲花村下山开荒那般。你们开荒和安置都有经验,我想请姑娘带几人去县城,指导流民开展生产,让大家快速安定下来。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白樱思索片刻,有些犹豫,最近村里不安定,她不太想离开。但周晨于他们村有大恩,最终还是点头答应道:“我与薛九交代一番,再随县尊前去。”
知道她误会了,周晨连忙摆手说道:“并非现在就要姑娘启程,我要先去一趟彭城,求些支援。而后回程之时,姑娘再随我去县城即可。”
白樱舒了口气,点头应下,而后又出言提醒道:“县尊去彭城,只带这几人护卫,可有些危险。我们离开莲花山后,前些日子,山里又聚集了一些流民,时常下山劫道,骚扰村里。”
周晨皱眉,望向莲花山方向,开口问道:“山里的情况你清楚么?又聚集了多少人?”
白樱摇头,也望向莲花山,有些担忧的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估摸着实力不强。他们想进村抢劫,与我们斗了几次,没占到便宜。”
周晨点点头,大概清楚了贼人实力,出言安慰道:“等我从彭城回来,便派人进山,将这伙贼人剿了。定不允许开阳进内,还有贼人聚集。”
白樱听完,又行礼谢道:“那便多谢县尊大人了。县尊去彭城,这几个护卫怕是不够,我去村里再召几个村名,让他们一同陪县尊去,路上也安全些。”
周晨领了白樱的好意,等村民过来,便带着村民,再次上路。
行至半途,突然,前方道路两侧涌出一群山贼,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手持大刀的壮汉,大声喊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护卫们立刻将周晨护在中间,抽出兵器,严阵以待。周晨没想到,真叫白樱说中了,还真遇上了山贼。不过既然早有准备,周晨镇定自若,高声说道:“我乃开阳县长周晨,你们这群蠢贼,竟敢截杀官员,不要命了么?”
那山贼头目听了,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什么开阳县长,老子可不认得。今日不留下钱财,休想过去!” 说罢,便带着山贼们冲了过来。
周晨的护卫和村民也不甘示弱,冲向贼人。一番苦战过后,山贼们渐渐不敌,开始四散逃窜。周晨看着受伤的护卫,心中满是感激,也有些后怕,幸好去了趟莲花村,又多带了几个村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护卫们稍作休息,简单处理了伤口,一行便继续赶路。
来到彭城,在驿站安置好,周晨独自进城,求见陶谦。只是以往都能顺利进门的求见的周晨,这次被拦在了府门外,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人招呼,连陶应也没露面。守门的门子看向他,也是充满不屑与鄙夷。周晨抬头看了看府门,有所明悟。大概是自己在长安与王允当街对质失败,坑骗蔡邕家钱财,欺师灭祖的名头传回了徐州,所以徐州这些世家高官,见到自己都避之不及。
于是周晨绕到后门,塞了些钱,求见陶应,只是得到的结果却是陶应也不见自己,这让周晨有些失落。本以为再如何传言,陶应也该相信自己的为人才对,没想到却连续吃了闭门羹。
周晨只好转身,寻到糜威府上。这次周晨学了个乖,摸出一把铜钱,悄悄塞到门子手中,低声说道:“劳烦小哥通报一声,就说开阳周无尘求见糜公子。”
门子一听开阳周无尘,瞬间眼睛瞪大,从头到尾将他打量了一番,又掂了掂手中钱的份量,留下一句‘门外等着’,这才勉强转身,入府通禀。
半晌,门子回来,将周晨引入偏厅,再无人理会。
周晨坐在偏厅,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涩。当初进糜府,哪个下人不是小心招呼自己?如今名声坏了,下人便连杯茶都欠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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