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春风里,阳光明媚,草长莺飞。出门近半年,终于踏上归途。一切都欣欣向荣,让人忍不住勾起唇角,掩不住笑意。马蹄‘哒哒哒’的踏着,踩出悦耳的韵律。周晨骑在马上,随着马匹颠簸起伏,心情愉悦。在这个悸动发情的季节,不知觉的吹起口哨,吹着后世不太正经的调调,在三月的春风里传开,仿佛孩子纯真的笑声。
李虹听着这怪异的曲调,有些好听又奇怪。“周大哥你吹得什么曲子,好听又奇怪。”
周晨回头睨了他一眼。“小屁孩,大人的事,别瞎大听。”
这怪异的曲调,怎么会和大人小孩扯上关系?李虹不懂,转头看向李狗子寻求答案,但李狗子也茫然。李虹无赖,看向周晨,满是怨念,只想快快长大。
‘哈哈哈’,身后传来淳于琼爽朗的大笑,跟着解释道:“你家周大哥叫你别瞎打听,可是为你好。不过看你年纪也十二三的样子,不小了,要不我带你去见见世面?勾栏里的曲儿,可比他吹的好听多了。”
“勾栏里还有曲儿?勾栏是什么地方?”
这词李狗子懂,见他懵懂被人戏弄的样子,李狗子解释道:“就是妓馆。”
李虹一听,‘唰’的一下脸红到脖子根,也不敢再接话,默默离远了些。但离了老远,还是能听到淳于琼的笑声。那笑声格外刺耳,让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这小兄弟挺有意思,这么大了,如此懵懂。大户人家的少爷,都会在女人身上使劲了,你也不带他见识见识。”
周晨心中吐槽着,我自己还是个雏呢,带他上哪见识去。当然这话不可能对这个大老粗说,不然全军都得笑话他。“他还小,还在长身体,太早熟悉女人,对身体不好。淳于将军能否让大军加快些速度?某有些迫不及待了。”
周晨僵硬的转换话题,让淳于琼有些奇怪,打量了他一番,给身边的传讯兵吩咐下去。行军速度果然提升些。一路穿过清河,来到黄河渡口,将渡口两边的守卒收拾一番,叫他们不敢再收那么高昂的商税。之后便扬长而去,进入泰山郡。泰山多贼寇,大军放慢行军速度,派出斥候开路。行不过半日,便听斥候回报,前边泰山郡守应劭与黄巾大战。
淳于琼眉头挑动,刚出冀州,进入泰山郡,就遇上兵事,心情自然不太美丽。此行目的是为开阳,不想路途多生事端。尤其兵事,自己只带三千人马,大的战事打不起,小的也耗不起。万一损兵过多,开阳之事就无法顺利得手。不过既然遇上,还是得直接面对,粗着嗓子问道:“形势如何?”
“黄巾势大,应太守还在支撑,不过形势不容乐观。”
“前方可有路,绕过他们去?”反正他们相争,谁赢也都影响不到自己,绕过去也行。
“有是有,不过都靠近战场。咱们一旦过去,定会引起双方注意。”
淳于琼皱眉沉思,周晨看着,不由插嘴问道:“他们现在没发现我们吧?”
“应该没有。”
既然没有暴露,那冀州军马杀过去,定是一支足以改变战争结果的奇兵。于是对淳于琼劝道:“咱们还是帮一下应太守吧。”
“为何要帮他?咱们此行的目的,可不是帮他打黄巾。”淳于琼皱眉反驳,一旦动刀兵,就会损失兵力。
“这某自然知晓。不过帮他有帮他的理由。其一,咱们是汉军,剿匪灭寇乃是本职。其二,袁师兄定不会只想占冀州。今日你打着冀州上将的旗号帮了他一把,来日师兄染指青州,便名正言顺,还能为师兄结个善缘,日后定有裨益。”
淳于琼不由多看他一眼,这个其貌不扬的儒生,竟有如此远见,倒是有些本事。于是转头又向斥候问道:“双方投入多少人马?黄巾可有预备队?”
“战场之上,正在厮杀的有几千人。两边本阵也都留有队伍,具体数量不知。双方尚未尽全力。”
淳于琼点点头,吩咐继续监视,便定下策略。等两边投入全力,再收拾残局。于是又着人安排道:“带人将战场周遭环境地形摸一遍,画个草图过来。”
“诺!”斥候躬身退下,淳于琼叫停队伍,让全军隐蔽。然粮草辎重笨重,一时半会儿,并不好隐蔽。官道周边,平整无遮拦,只能暴露在外。只祈祷黄巾斥候,并未探出这么远。
周晨在一旁听着他的指令,觉得条理清晰,目的明确,是一名合格将领。即便自己,也只能做到这样。对驱逐四寇之事,心中又多几分信心。
待斥候又一次回报,淳于琼命令大军,隐蔽前行,准备战斗。周晨借过刚画的草图,观察地形。冀州的军马扑上去,黄巾无有准备,必败无疑。到时候必定往泰山山林之中撤退。若在他们撤退的路线上埋伏些人,定能尽全功。周晨将自己的想法说与淳于琼听,至于如何判断,他乃大军主帅,自要听他的。
淳于琼听了周晨的想法,有些刮目相看,不由又重新打量他一番。原以为只是个没用的儒生,沾着蔡邕的光,与自家主公结成师兄弟。没想到却不简单,远见卓识,还是有谋略,倒是个人才,倒是自己轻看了他。“既然如此,那你领五百兵马,去他们退路上埋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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